黑发男子脊背挺直如松地站立在那,一双深邃的眸子随意地扫了秦镜语一眼。
这一眼,云淡风轻而又慵懒华贵,震撼得秦镜语当场神游太虚去了。
对于她的这个反应,白胡子老头是一脸的“果然如此”和“怎么又是如此”,黑发男子则是面无表情。
在他眼里,秦镜语跟一块石头、一棵树、一只鸟,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还比不上那石头、那树和那鸟。
因为眼前这个又黑又瘦的凡人女子,先天体质实在差劲。
且没有灵根。
如此差劲,跟蝼蚁毫无二致。
可就是这样一只蝼蚁,却被明岁镜选择了主动认主。
这让男人十分不解。
“岁老仙,这就是明岁镜此次选择的主人?”黑发男子面上不动声色地传音于身旁的白胡子老头道。
岁老仙闻言,颇有些尴尬地捋了捋胡子,道:“乾宴,对此,我表示也很不理解。”
“你有何不理解的?”乾宴不满道,“别忘了,你可是明岁镜的镜灵。明岁镜的选择,可以说就是你的选择。现在认了这么一只蝼蚁为主,你要负绝大部分责任。”
“不。”岁老仙听乾宴这么说,很不赞同地表示了反对,“乾宴,你知道的,自从三千年前明岁之眼丢失后,我对于外界的感知并不比你强多少。
哪怕我身为明岁镜的镜灵,在这般情况下,也是不能操控镜子挑选主人的。
在我看来,明岁镜选中这位凡人姑娘,说不定就是缘分…”
“呵!缘分?孽缘吗?那我情愿不要。”乾宴未等岁老仙说完,便出言打断了岁老仙的强行解释,“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将寻找明岁之眼的重任交给这种如蝼蚁一般的凡人。具体怎么做,你看着办吧。”
岁老仙一听乾宴这句话,就知道对方想要使秘术强行解除自己与秦镜语之间的契约关系,惊得连忙出言劝道:“乾宴,莫要再胡乱浪费灵力了,谁知道下一个合你我心意的主人什么时候出现?
眼前这位姑娘,可是咱们等了整整一千年才出现的。
若是此时解除了与她之间的关系,那是否又要等上一千年,甚至两千年或者三千年才能遇到下一个?
到那时,若是契约的那个比眼前这姑娘还差劲,我们又该如何?再次解除与他之间的关系吗?
乾宴,我们已经没有资格去挑三拣四了。
明岁镜内的灵气,已经无法支撑我们去等待下一个人的到来了。”
岁老仙话中所含深意,乾宴一直都明白。
但眼前这姑娘,他实在是不看好。
在这个波谲云诡的昊虚天界,凡人从来都活不久。
尤其是这种体质差劲且没有灵根的凡人,更是短寿。
很有可能一场雨、一次摔跤、一次误食,都会要了他们的命。
可岁老仙所言,又是他们现在所必须面临的。
明岁镜自三千年前便隔绝了镜内空间与外界的连通。
他们无法从镜内出去,外界的一切,包括灵气,也进不来。
唯有寻得明岁之眼,他们才能从镜内离开。
“不对!若真是如此…”乾宴看着对面傻乎乎的秦镜语,突然抓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点,“岁老仙,你之前说,明岁之眼与明岁镜乃是钥与锁的关系,没有明岁之眼,外界一切都进不来,是吗?”
岁老仙不知乾宴为何问这个问题,但还是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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