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宫里来了嬷嬷传话,说皇后突然想吃绿竹做的一口酥。
桑榆去药房给裴夫人拿药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气喘吁吁的跑回梧桐院,赶紧告知裴清歌。
裴清歌倒也不诧异,一边熬药一边开口道,“正常,她这回宫去给皇后做一口酥,大概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啊?”桑榆不明所以,“可药房那边的人都说,皇后这是在给绿竹撑腰呢。”
“撑腰?”裴清歌无奈地摇了摇头,“绿竹私通外男,按说这罪名一出来,王爷就可以直接把她杖毙,但王爷没有,就是给皇后留着人呢。”
“皇后也知道,王爷绝对不可能再碰绿竹,绿竹就失去了价值,没有价值的人,还留着过年么?”
桑榆眨了眨眼,“王爷其实一直对绿竹挺好的,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偷人。”说到这个,她还是一脸忿忿。
王府上下,也都因为这件事极痛恨绿竹。
毕竟以前绿竹仗着王爷的宠爱不少欺负人,结果她还送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给王爷,这些“爱戴”王爷的王府人那会容忍她?
裴清歌笑了笑,绿竹“偷人”的事,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皇后又怎么会想不通呢?
“没有绿竹,也会有红竹黄竹的。”裴清歌用扇子慢慢地扇着火。
前日她见到绿竹的时候,就见到她眉心一股黑气。
白锦夜不杀她,是知道皇后一定会杀了她,他没必要因为这事脏了自己的手。
可怜绿竹,身为棋子不自知,到死恐怕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舍弃。
*
这事甚至惊动不到白锦夜,左辞吩咐婆子给绿竹洗漱干净,给她涂了止疼的药,换上一身新衣服,送她回宫。
绿竹在地牢里呆了几天,本已经一脸的萎靡,听说皇后叫她回宫做一口酥,知道皇后没有忘了她,整个人又精神了起来。
左辞亲自把她送到王府门口。
马车的车夫却迟迟没来。
绿竹抬手挡着炎热的阳光,脸上带了几丝怒意,“左总管,马车怎么还不来?皇后还等着我去做一口酥,耽误了,你可担待不起。”
左辞站在一侧,敛了敛眼底的怜悯,只是说,“这车夫是懒散了,回头我会教训他。”
左辞是王府的总管,差不多是白锦夜身边最亲近的人了,王府里的人几乎都仰他鼻息,如今他对自己话言听计从,绿竹的眼角染上一抹笑意,看,只要有皇后撑腰,她在王府里的地位就没人能动摇。
站了半响,左辞看了看来往的人,这些人大概也都见到绿竹走出王府的时候,还是活着的,进了宫,是死是活,那就跟王爷没关系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才对着身后做了个手势,没一会车夫就赶着马车来了。
“绿竹姑娘,路上小心。”左辞亲自上前撩开马车的门帘。
绿竹这次看也没看左辞一眼,撩起裙摆上了车,还不忘看向车夫,“磨磨蹭蹭的慢死了,皇后可还等着我呢,路上快点走。”
“是。”车夫应了一声,立即赶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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