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会开始,四周的光线暗下来,所有的灯光全部灌注集中在舞台中央。

大剧院里的观众都屏气凝神,全神贯注的看着舞台,宋晴礼也缓缓跟随观众视线,看向了过去。

金光打在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妙龄少女身上,少女脸小眼睛大,像天使一般的面容,在她的腿间有个大提琴,琴弦颤动的那一刻,凄美苍凉的音调充斥着整个剧院。

宋智雅从小就有双杏眼,是褐色的瞳仁,清新淡雅,笑起来的时候,好似周围空气都是甜的。

鲜少人会对一个成天只会笑的甜美非议,觉得她就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少女。

而,只有栽了跟头的人,才会明白,有些人从小就是个表里不一的笑脸夜叉,满肚子坏水,自私到骨子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宋晴礼侧颜绷紧,眸中如同冰封,处在桌下的手攥的指尖发白,她不喜欢乐器,最不喜欢的就是大提琴。

顾泽川余光打量到她浑身都在细微的颤抖,如此反常的行为,他有些好奇,少女为何满目恨意?

“我去趟厕所。”宋晴礼僵硬起身,她一手捂胸口,很是难受的样子。

顾泽川的视线一直看着那个渐远的女人背影,他曾经听人说起过一种精神障碍的神经性呕吐:就是在见到极度厌恶的人,会想要呕吐。

处在舞台中央拉大提琴的宋智雅,分出眼神朝这桌看来,她看到顾泽川时不免有些惊讶,一个不小心竟然拉错了调,非常刺耳的一个音调,就算是外行人都能听出是弹错了。

顾泽川腰背笔直的坐在轮椅上,面容平淡,黑眸里尽是冷意。

忽然,从舞台的一侧,一个金发大叔乍声而起,他的国语磕磕巴巴,但语气充满怒意:“让,我给这样一个菜鸟,当陪衬,真是,没有道理,我要回我的国家,以后再也不来你们这个,鬼地方。”

“卡尔!”

“天呐,真的是国际著名钢琴家卡尔。”

“难怪卡尔会生气,给一个音都会弹错的菜鸟当陪衬,有损国际大师的颜面。”

“我千里迢迢就是为了来看卡尔的,让舞台上那个菜鸟滚下去,卡尔先生我们只听你弹钢琴。”

“对,滚下去,滚下去。”

宋智雅一激动直接把大提琴弦都拉断了,她急红了眼眶,求救似的看着顾泽安。

顾泽安那里能让这么一位天使般的少女流眼泪,心疼的直接冲上舞台紧紧抱住,他一挥手,大声宣斥:“把那个弹钢琴的老外给我拦住了。”

宋晴礼再次回到剧院里时,场面乱成了一锅粥,观众席的人将一个金发大叔团团围住,舞台上顾泽安抱着宋智雅百般抚慰,整个场子唯一淡定的就只有坐在轮椅上的顾泽川。

他于时间嘈杂中独树一帜,似雪山中的温泉,温吞流淌却又悄然无声的将冰雪融为虚无。

观众死死围着卡尔,纷纷劝阻:“卡尔大师,你就给我们弹一首曲子吧,我们都是特意赶来看您的。”

“是啊,卡尔大师,这一次听不到你的曲子,我们恐怕终生遗憾呐。”

宋晴礼竖起耳朵听了会,然后抚裙淡定坐回位置:“宋智雅拉大提琴太难听,把卡尔大师气跑了?”

“嗯。”顾泽川一个轻轻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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