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哬哬哬!”

金鸡拂晓,天边泛起鱼肚白,山间还弥漫着清冷的薄雾。

垂死棺中惊坐起,曲墨从大开的棺材中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揭掉盖在身上的粗麻衣服,里面已经没了一丝血肉。

曲墨惊疑看着自己坟地的乱象,枯黄的地上沁着暗红色的痕迹,周边散落了几件衣物,远处散落着些白骨。

真活了啊?!

曲墨吐出一口浊气,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脸。

旋即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完了啊!!

手机浏览器历史记录没删!

网盘资源没删!

粉红APP没卸!

淦!

不过局势已定,再想那些也没用了,只能先处理好这一世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顾不上那么多,看着周边大大小小的坟包,心中泛起一股凉气。

傻子也能看的出来这是一处坟地。

而且自从他附身还魂,就一直是处于一种活死人的状态,昨晚这边闹鬼他是知道的,只是眼睛睁不开,身体也动不了。

最后还是不知道谁滚进棺材里,一股温热的血液溅在他的身上,鲜活的气血相逼,这才将喉中的那股郁气给吐了出来。

曲墨稍微镇定了下身心,转头便巡着小路往外跑去。

跑了小半炷香的功夫,又大喘吁吁的折转回来,看着身上长衫的血迹,这样出去还不得马上被抓起来。

索性在那些衣物里摸索了半天,寻了几件能穿的给自己换上,意外的还得了一两碎银子加百十个铜板,又捡了个还算完好的包袱,将他觉的有用的东西都给收了进去。

来到山下,远远的就在曲家小院外站定,瞧了许久,里面已是人去楼空。

循着本体的记忆,父亲早早便撒手人寰,曲母原是南鼎王都中阳左家的小姐。前些日子给本家送去了书信,想来应该是被本家给带了回去,至于眼前这个家他肯定是不敢回去了。

毕竟转世当晚,他是看到了这小院中有几只鬼存在的,虽然这个阵法针对的是之前的曲墨,但是毕竟自己占了他的身子,但是会不会影响自己也不好说。

其他地方也不好去,按照南鼎王朝的律法,离开属地百里,需要路引才能通行,违者百姓按偷渡处理,罪重可杀头!

思来想去,只能先去城中看看,先行找个落脚的地方,再看看有什么谋生的法子。

眼下之急,解决食腹之困为首要。

按照南鼎王朝的购买力计算,一千个铜板折算一两银子,一个铜板约等于蓝星的软妹币一元,如果单论米面粮食之类的购买力。

那还要更保值一些,一个铜板还要再往上翻个四五成,但若是购买鱼肉与寻找更高级的乐子,那就是要贵上不少。

兜里的一两碎银子和着一百五十余个铜板,省着点花,住最便宜的客栈,撑个把月应该是没问题。

城中果然热闹,长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来往车马人声鼎沸,曲墨心中欣喜,也紧了脚下的步伐。

街头卖豆腐的妇人挽着衣袖,青丝随意垂下,蜂腰肥臀,手拿一把镶边蒲扇,吸引了大片的食客。

男人们挤成一团,却又默契的噤着声,争先恐后的冲妇人比着手指头,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最后妇人笑眯眯的手拿蒲扇冲其中某人一点,两人便乐呵呵的一前一后往屋中走去。

又旋即将门板门上牌子给翻转了过来,上头画的水乳交融的阴阳鱼案倒是好看的很。

往里走,街道两旁的树上与屋檐都挂上了各式各样的做工精细的绸带,将这柳山州府映衬的美不胜收。

店家们的吆喝不绝于耳,十里长街一片火树银花。

集市旁的空地上,锣鼓喧天,吹拉弹唱,一些江湖的卖艺人在尽力的表演,有舞刀弄剑的,有表演变脸和胸口碎大石的,人群围成一周团团簇簇地观看著。

闹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

几只莺燕惬意的撑在窗旁,环视着过往的路人,双手环抱,托出大片的雪白。

过往的男人们见了,要么微微弯了腰脸色变的难看起来,要么拿手边的物件挡在身前,扶正了位置,又昂首挺胸起来。

曲墨顾不上这些个小插曲,九天的活死人状态,瞧见这城中的繁华,早让他口生津液,肚中起了馋虫,从袖中拿着一个布兜,取了五枚铜板,就往一处卖馄饨的小店走去。

孰不料这一切都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等曲墨吃干抹付完账,准备去寻一处便宜客栈住下。

远远的便听见有人在吆喝,

“犯贱罗!犯贱罗!”

哪来的泼皮这等不要脸?

邪了门,这方世界真的是无所不有啊。

不过他也不想去凑热闹,特意往路边绕开人流。

“你什么意思?”

曲墨对向来了个男人,正是那大声吆喝的,后头跟着两个人模狗样的该溜子。

头上秃了大半勉强扎了个发髻,杂乱的胡须像没修剪过的杂草,光着膀子,一双眼瞳打架似的往中间挤。

生的十分潦草,脸上写满了故事。

曲墨往左,他往右;

曲墨往右,他往左;

连着三个回合,也没前进半步,曲墨看出来了,对方这是与他杠上了,但是循着记忆,也不曾记得与这泼皮有过纠葛,不知怎么就被他给缠上了。

“我没什么意思,”大虫撇头用鼻孔看向曲墨,抠了坨鼻屎就要往他身上抹,惊的曲墨往后退了一步,“你看我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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