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凝听此,眼圈通红,“我错了。”
“从今天起,我一定好好喝药,一切都听大夫。”她是真的怕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慕容琛如此呢!
慕容琛看着有些虚弱,但是精神还不错的苏语凝,总算是放心了不少。
苏语凝靠着慕容琛身体,玩着慕容琛的手指,轻声的开口,“不进宫,真的好嘛!而且太后昨日也说了让我进宫,我要是不去的话,不太好。”
慕容琛神色阴沉,“明日一早入宫谢恩,还要等安宁公主巡街,等我们出发,至少要中午。”
“你昨日取针,元气大伤,本就需要休息。再者,我已经让皇兄替我告罪了。”
苏语凝听此,神色一转,仰头看这男子的下颚,用手摸着有些胡茬。深吸一口气,“我没事的,况且,只让三殿下一个人抗下。多少,有些不公平的。”
握着苏语凝摸着自己下颚的手,看着女子没有血色的脸,强忍怒气。轻声的开口,“针是谁刺进去的?”
苏语凝有些虚弱的起身,“主子不开心的话,拿奴才撒气,是常事。”
“常事……我不是傻子,根据时间推算,和亲使团把你画像送来,截止到现在刚好两个月……。”
苏语凝努力微笑的开口,“殿下,还是赶快换衣服吧!我们要随三殿下入宫呢!”
苏语凝避而不答更是让慕容琛心中怒火中烧。强压心头的怒火,深吸一口气,温声说道;“好,我去换衣服,我们一起去。”苏语凝点点头,确定慕容琛离开后,有些无神的坐在床榻之上。
犹记得的那天,安宁拿着那四根针看着自己时那诡异的笑容,“本宫原本想用更多的,可是后来本宫想明白了,这四根针足够折磨你了。”
“你以为,本宫以及本宫的哥哥,会让你安然无恙过好下半辈子。”
“苏语凝,你简直做梦。这就是你违抗哥哥的代价。”
苏语凝抱着双腿无声的哭泣,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慕容琛正心疼的看着自己。
慕容锦有些惊讶的看着坐在大堂的二人,“不是,老四你不说不去了吗?”
苏语凝微微一笑,“三殿下,皇太后陛下都下旨了,让我今日去。”
“若是不去不好。况且,圣旨上也说了,让南岳使团人一同入宫。”
慕容锦看了一眼无奈的慕容琛。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个林太后,还真是个折腾人的主……。”
几人进宫之后,一路上防卫到是增加不少,或许是因为一个月,两次宫变的原因,宫中的有些草木皆兵……。
因为苏语凝气色不是很好的原因不能喝酒,一直都是喝着慕容琛从馆驿中自备的当归红茶。
也许是因为昨晚宫变的原因,此刻的林绥没有了之前,企图要利用南岳使团借刀杀人的心思。
众人看着长袖舞精彩表演,心里却各怀心思。慕容琛到是没心思去看什么劳什子长袖舞,眼神一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勉力支撑自己身体的苏语凝,心中一直胆战心惊。想起昨夜落梅的话,“殿下,不能怪宋聿没有诊出来,实在是……如果不是发作,确实很难发现。”
“此次取针,对王妃气血伤害很大,王妃至少要静养一年。”
长袖舞舞者刚刚落幕,林绥叹了一口气,“听闻,路夫人擅长弹琴。今日朕的生辰宴,给朕演奏一曲如何。”
路佳听此,本就脸色苍白的更加苍白。心慌意乱,努力让自己情绪稳定,“皇太后陛下,儿妾许久不弹,有些生疏了。”
“着实不敢献丑。”路佳心很慌,自己最不擅长的就是弹琴,这个老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路夫人不必推辞了。”
“刘远,让人把古琴拿来吧!”就这样,路佳看着距离自己不远的古琴,心中不免有些慌乱。
苏语凝这边强撑着身体,心中暗道;“宴会快点结束吧!”她能感觉到此刻的自己已经是摇摇欲坠了……‘’
场面一度安静,最后还是赵瑞出来打了掩护,“启禀皇太后陛下,路夫人最近确实许久不碰琴了,若是弹走了音,就扫了皇太后陛下兴致。”
一旁的赵妍紧紧的握着手帕,声音温和的开口,“是啊,路夫人。还是你觉得一个人弹琴无趣,需要伴舞的……。”眼神不自觉的扫向了已经摇摇欲坠的苏语凝。
苏语凝身体有些吃不消,感觉到赵妍的视线,心中登时警铃大作。“安宁公主到底想干什么……。”
还未等安宁开口,一旁看着强撑身体的苏语凝,慕容琛开口道,“启禀皇太后陛下,外臣身体不适,若无要事,外臣先告退了。”
说完,不等林绥出言反驳,径直抱起苏语凝离开大殿……。
慕容锦见此心头也明白,苏语凝担心使团被扣上个不尊圣旨的帽子,所以坚持过来。如今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很不错了……。
马车上,看着靠着自己沉睡的苏语凝,慕容琛心里最想问的就是,为什么她刚开始不告诉自己。昨日取针之时,自己用内力取出第一针的时候,霎时间之间,也是惊了一身汗。
慕容琛小心翼翼的把苏语凝安置在床榻之上,耳边一动。给了身边落梅一个眼神后,走进隔间坐定。
清冷的开口,“出来吧,今日馆驿中的是禁卫军。”
过了片刻,一个面容刚毅,棱角分明的男子坐在了慕容琛的对面。
男子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开口道;“兵符不在父王那里!”
“我去探查过了……。”慕容琛眉头紧皱,“云王的二十万精锐将士,你能调动多少?”
赵雷想了许久,开口道;“我还在暗中排查。”
慕容琛听此,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这里面是牺牲了苏大人的命,才保下来的东西。”
“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但是文氏兵符,我们南岳志在必得!”
“既然云王没有,那就只剩赵王和静太妃了……。”
赵雷有些好奇,疑惑的开口,“你怎么了,从我进来开始,你就一直心神不宁。有心事?”
慕容琛有些颓废的靠在椅子上,“你们赵家人是不是都有一个通病,得不得就要毁掉。”
赵雷有些懵,“啊!这都什么和什么?”
慕容琛眉头紧皱,“赵瑞通过赵妍,在苏语凝身体里刺入了四根针。就在苏语凝的画像,随着请婚书一起来的那一日。”
赵雷不免有些苦笑,“还真不愧是林绥带出女子,折磨人的手段,都如此之狠。”
慕容琛拿手捏了捏自己的睛明穴,略显颓废,“我在想,她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和我说了,这针早就取出来了,她何苦遭这种罪呢?”赵雷听此神色一转,“你知道先帝的柔妃娘娘吗?”
慕容琛点了点头,有些有气无力的开口,“知道,柔妃是凭借着,倾国倾城的容貌和婉若游龙的舞姿,让东临先帝一见倾心。”
“后来,柔妃因为有先帝的宠爱,生了一位皇子。可是后来,皇子不满周岁就病故了。”
赵雷听此,无奈的笑道;“你只知其一,未知其二。”
“这柔妃娘娘,是靠着她哥哥才得以在宫中站稳脚跟的,她在宫中风光无限,都是她哥哥用命拼出来的。”
“后来她哥哥战死沙场,柔妃娘娘又因为孩子过世,所以,先帝就不再见她。”
“后来好不容易,有一次见到先帝,却又因为冲撞了先帝身边的美人被责罚,关入冷宫。”
“就连生病之时,皇帝也未曾请大夫医治,就这样柔妃娘娘病死了……。”
慕容琛听此,神色一变,“居然把我看做是那种一时兴起的人,苏语凝你可真是好样的。”不过随后一想,自己那日出去办事,回来之时,曾听到赵瑞对苏语凝说,“你早晚和柔妃娘娘一样,在冷宫抑郁而死的。”
赵雷喝了一口茶,“这也不能怪她,如果她和你说了,你没办法取出她身体里的针,你知道后只是多一个人担忧罢了。”
“我估计她想的就是这点吧!”
慕容琛无奈的摊手,“说到底,对我还是不信任。”
“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还真是糟糕呢!”
送走赵雷之后,慕容琛返回房间。看着昏睡的苏语凝,慕容琛不由得苦笑,“这是惩罚我前世对你的伤害吗?”
握着苏语凝的有些冰凉的手,“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傻丫头。”
落梅端来一碗药,“殿下,王妃该吃药了。”
“王妃喝了今日的药之后,精神会比之前好一点。明日的婚仪,不会出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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