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民居内。
公孙颜被请到上首的破席子上坐着,赵云挎剑护卫在旁。
丁吏与何洲被赵云的亲兵按押在下首。
丁吏觉得此次何洲会遭受何等处罚,关键在于公孙娘子。
何洲这小子虽然踢门而入,但是他并没有任何冒犯侵害,那妇人推出女儿也不过是她自己行为,何洲并未出声讨要。
按军法明文也就是扰民二十军棍的处置。
但是他冒犯公孙娘子,却是严重得多。
此前军中换下公孙旗,竖起赵字大纛。
有人私下说赵都尉有僭越之嫌,担心公孙娘子与小公子受了怠慢。
丁吏却不这样觉得,他虽然只识得几个字,但是他是个聪明肯琢磨的人。
所有人都还无知无觉的时候,他敏锐的发现,公孙娘子在赵都尉的默许庇护下,有着远远高出她女子身份的自主权。
便是吕、窦之流,后宫干政,权倾朝野,也困在四方皇城里,未能如公孙娘子一般,直接将触手伸进军队中。
赵都尉与公孙娘子只怕……
想到此,丁吏又出了一身热汗,更恨何洲不长眼,连累了他。
像丁吏这样的小机灵鬼,肯琢磨多少能看出一些端倪,但是关于何洲处罚一事他却完全是想太多了。
公孙颜并不是被人看两眼便觉得冒犯,要喊打喊杀的人,她就是生得好看,生得好看就该尽情绽放,更何况何洲眼神也无恶意,她并未太放在心上。
赵云虽觉得是冒犯,却不会因为此事责罚,让人将他两叉下去也不过是要追究他擅闯民宅,违背军令的事。
同样,何洲并没有觉得自己要被叉下去是因为自己那双招子。
他垂头丧气的跪在地上讲述着事情的经过,感觉自己冤枉得六月飞雪。
“小的只是看那女孩像家乡的一个故人,便多瞧了两眼,绝无出言冒犯,更无冒犯之举。还请赵都尉,公孙娘子明察。”
“他所说的可是真的?真的没对你家有威逼胁迫?”听完全部的公孙颜也是被汉末平民无敌的求生欲给震撼到了。
但一想到他们不知道是经历了些什么才历练出这样残酷的决断力,内心又有些低落。
得到了这户人家肯定的回答,公孙颜干脆的告诉赵云,擅自扰民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最终,何洲领了二十军棍并被责令道歉,丁吏也因为撒谎欺瞒上官领了五军棍,同伍的三人也受牵连连坐,一人挨了五棍。
几个大男人被扒了厚实的大衣和内甲,直接按在这户人家的院子里挨打,时不时有路过的士卒过来瞧上一眼。
公孙颜好奇看了一眼。
手腕粗的棍子梆梆打在肉上,很快就哀声四起。
等到行完刑,几人相互搀扶站起来,冻得哆哆嗦嗦的穿上衣甲。
何洲伤最重,被扶回营帐休息治伤。
其余人还得继续留在这工作,最少要在今天之内把盘炕的泥砖打出来,搬进屋里烘干,哪有休息的时间。
虽然同伍之内一人犯错,全伍连坐这个处罚在公孙颜看来有些重,但是她没有置喙。
外行人永远别去指手画脚,尤其带兵打仗这种动辄生死的事。
挨罚的几个士兵全是北地出身,个子虽高,扒了衣甲露出肉来,却依然干瘦。
可是,就是这样的士兵闯入民宅,依然轻轻松松逼得这户人家反抗也不敢的献出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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