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儿,你醒醒!你醒醒!”
“你能听见为娘说话吗?”
“奎儿啊,你答应过给你妹妹攒嫁妆,许诺她‘良田千亩,十里红妆’的丰厚嫁妆,你妹妹是相信了,你是兄长,你不能骗她。”
“奎儿啊,你说过长大后要出人头地,金榜题名,为钟家光耀门楣,你也答应要给为娘争取诰命,你不能不孝啊。”
“奎儿啊,你的人生抱负和许下承诺都没有兑现,你不能食言,你要坚强,你要挺住,你快醒醒!你快醒醒!”
土坯房内,一位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坐在床沿边上,一边哭泣,一边轻轻摇动着一个少年,妇人想把少年哭醒、摇醒。
五月天,天气不算热,那妇人连续奔波劳累三天了,看起来筋疲力尽,疲惫不堪,已经摇摇欲坠,刚才的一阵伤心的哭喊,汗水和泪水浸湿了她的全身。
那少年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嘴唇干白。
那少年姓钟名奎,他是钟家唯一男丁,原本名叫钟小楠,从小体弱多病,为了能够健康成长,不至于出现少年夭折。
他父母亲请了道长给他改了名字,叫钟奎,钟奎音同钟馗,一个很霸气的名字,意思就是钟馗在此百鬼绕行,试图以“钟馗”护身,让他能像门神一样更加结实更加强壮,百病不侵,平安成长。
钟奎并没有钟馗豹头环眼、铁面虬鬓、奇异相貌,他却是一个长相十分俊秀的少年郎。
钟奎的父亲,钟石,是一个木匠,帮人家做木工活每天挣百文的工钱,家里没病没灾时也能勉强维持一家五口的生计。
一个月前,钟石上山伐木,在搬运木料过程中,他的右脚被木料砸伤,一块做工的工友们将他抬回家中。
钟石的妻子钟寇氏请了郎中为其治病,希望她家男人能早日站起来,挣钱养家糊口,但她花光家里积蓄,还借了五十两的外债,也没有治好钟石的脚,钟石终究成了瘸子。
负债五十两,对于这个小家庭来说,这笔钱不是小数目,钟石不能做工干活没有收入,坐吃山空,靠着钟寇氏给人做女红的微薄收入,无法养家,更无法还清债务,必须想办法让钟石站起来,钟家四处问医求药,终得一偏方,就安排儿子钟奎上山采药为父治病。
钟家今年流年不利,祸不单行。
三天前,钟奎约好同伴木客穿着草鞋,背着竹篓,腰间绑着柴刀,上山为父采药,药是顺利采到。
可是,采完草药在回途路中,钟奎看到一簇紫竹,他想砍几根紫竹回家自制毛笔,提刀正砍向紫竹时,他的右脚大拇趾被一种叫竹叶青毒蛇咬伤。
被毒蛇咬伤后,钟奎感到头晕、胸闷、恶心、四肢无力,然后呼吸困难、视力模糊、语言障碍,之后就没有了知觉。
同伴木客见状,立即将已经昏迷的钟奎背回家中。
钟奎被背回家后,一直昏迷不醒,家中现在没有一文铜板,还负债五十两白银,接连的祸事,全家陷入困境,全家人也心急如焚。
为了筹钱给钟奎治病,钟寇氏,钟奎的姐姐钟蓝到处找人借钱,甚至钟奎也拄着拐杖四处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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