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当然不信。

宋苓举手便发誓,“三弟妹,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下药。若是说谎,就让裴家的英魂将我收走!”

搬出裴家亡魂来,倒是很敢!

白薇拂了拂刚刚被她拉扯的衣袖,轻描淡写的问:“所以,大嫂知道是谁下的药?”

宋苓忙否定,“我当然不知。若不是三弟问起,我连你险些流产的事都不曾知道。”

那无辜的眼神,好似被人冤枉,受了天大的委屈。

白薇轻笑一声,“是我多虑了。我身体不好,回寨后不幸出血,情急之下怀疑你们。细想下来,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不过是未婚先孕,撵了人就是,犯不着这么深的敌意。”

“裴家又是德高望重的大家,怎么会做这种阴险龌龊的事?”

说到最后一句,白薇意味深长的多看了她一眼,转身进屋。

狐狸尾巴总有露出的时候,慢慢等呗。

宋苓跟过来笑道:“是啊,一定是你焦虑了。当时我们确实气愤,只想着赶紧送走,哪里想过别的。”

她拉住白薇道歉,“当初是我们欠考虑,没有经过三弟同意擅自做主,害你受苦。后来三弟回来,把我好一顿训。我向你道歉,你别放在心上了。”

白薇抽回手,拒绝套近乎,“不用道歉。要是我,我也会那么做!”

宋苓讪讪的缩回手,“你不怪我们就好。”

白薇瞥见进院的裴朗,不再理她,转而出院避开裴朗。

她现在说不清什么感觉,就是不想看见他,不想与他说话。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烦的很。

裴朗目光追随白薇而去,宋苓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白薇到底有什么好的,宁愿自己受气也要供着她!

……

白薇照旧替老夫人治病,只是一直故意避着裴朗,不愿与他说话。

其实她的气早就消了。但胸口总是堵得慌,有种想恨恨不出的无力感。

这就苦了白英了。每天被白薇看管着学医针灸,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日一早,白英趁白薇还未出屋,特地起早,偷偷溜到宋濂那里躲着。

“婶婶,我娘要是找人,你就说我出去玩了。”白英特地交代宋姨娘。

宋姨娘端上早膳笑道:“你玩就玩,没必要瞒着你娘。她心疼你,不会怪你。”

白英苦恼:“你们不知道薇姐的脾气。她现在处在迷茫阶段,无法正视内心,特意转嫁注意力,一门心思折磨我,以此抵消对裴叔叔产生的不可控的情感。”

宋姨娘听的迷糊,“你的意思,你娘对将军有意思?”

白英笃定的点头,“当然了。我可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她想什么,我门清儿的很。”

“这是好事啊,你娘为什么不愿接受将军?”

白英脸直接皱成了苦瓜,“这件事,说来话长。”

她放低了声音,神秘兮兮说:“我告诉你们,你们得帮我保密!”

白英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的开展一番表述,将白薇、裴朗的爱恨情仇整个拉满。

宋姨娘听的入神,竟有些义愤填膺,“真是这样,的确是将军不应该。他怎么能瞒着夫人,让你们受罪!”

当初白英被骂野种,受了多少委屈。她都觉得心疼,没想到裴朗铁石心肠,竟一直瞒着白英的身世。

白英找补道:“裴叔叔也是迫不得已。朝廷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和土匪相好,会被人抓到把柄。”

瞧着白英人小心思沉稳,宋姨娘更是心疼。小小年纪就承受这么多,真是苦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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