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祀就这么看着他,像在悲悯一个倒霉蛋。
“当你选择白家寨的时候,就该知道,最终输的是谁!”
“你还是顾好自己吧。”裴朗起身,以更加怜悯的眼神看他,“你做这些事的时候,可曾想过你的妻儿?”
他是皇室子孙,皇上不可能诛他几族,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过分包庇,最终受苦的只有他的家人而已!
赵祀看着裴朗决然离去的背影,僵了笑,嘴角泛起了苦涩。
妻儿?早在他染心疾、好男宠、残杀无辜时,便已对不起他们,又何必在乎这一次?
赵祀最终良心过不去,写下罪书,但也只是承认杀害数名少女、试图挑起白家寨战争之事,对钱严一家以及梅能的死,避而不提。
赵膺念及他为药身不由己,又一心为朝廷排忧,免了他的死罪,将其贬为庶民,与燕王府所有家眷赶赴燕州落居,改名禾姓。
多一个王爷、少一个王爷,对百姓们没有太大影响,只是添了茶余饭后的谈资,能够新鲜几日,便都忘了。
很快春暖花开。裴朗时常来往白家寨,每每无功而返。
老夫人看的着急,将他叫到主院。
“朗儿,白薇什么时候回来?”
裴朗不语。其实他根本没有见到白薇。白英的意思,白薇是铁了心不愿出山了。
老夫人见他这副丧气样儿,就知道没戏。
她揉着腿叹道:“朗儿,我这身子骨最近又疼了,走路也不利索。看来是老天不让我好啊!”
“还有那望儿的手,白薇走的匆忙,也没有交代怎么养护。现在天暖了,手痒的厉害,可怎么办?”
“濂儿身子骨弱,总不能每次都跟着你城里城外两头跑,吹风了,不好养。”
该提点的都提点了,裴朗再不争气,她也没招!
翌日,裴朗特地带着宋濂前往白雾山。
钱富在白英的监督下,从一个白胖子,瘦成了精神小伙,跑的不比白及慢。
白英很满意这个成果,奖励虎崽一大堆生肉。
钱富看的直眼馋,“每次都奖励它。累的是我好不好!”
小花听他喊累,立马递了水过来。
“白前哥哥,喝点水吧。”
白英得瑟道:“要不是虎崽,你能瘦这么快么?贵在坚持,你以后也不能大鱼大肉,多喝水,必须跟着小叔叔把肉彻底练结实了才行!”
钱富接了水,冲白英哼哼,“哼!你就是偏心。”
“人心偏左,我当然偏心了!”
白英宠溺的帮虎崽顺毛,一眼看到进山的裴朗、宋濂,撒腿跑过去。
“裴叔叔,濂弟弟!”
白英兴奋的直蹦,走近却见宋濂愁眉苦脸,跟着拧眉问:“你怎么了?裴望欺负你了?”
白英作势挽了袖子,“他敢欺负你,我去给你撑腰!”
宋濂拉拉她的衣袖,小声说:“不是。是祖母。她的病又加重了,浑身疼的厉害。”
白英眨巴眼,为难的摸着下巴,“这样啊。裴奶奶的病只有薇姐能瞧,要不然我带你们去找她?”
白英圆溜溜的杏眼盯着裴朗转。
宋濂一来就卖惨,铁定是他教的!
裴朗的心思,骗骗三岁小孩还行,骗她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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