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慧的姑娘从来不知,原来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堪比初生牛犊,明知山有虎,偏要向虎山行。

确切的说,应该是要去老虎头上撒野。

姜微盈实在是劝不动,只能放任他离开,任他自个去碰个头破血流,估摸着就能彻底死心了。

以黄家和章家的地位,他莽撞这一回,对往后的仕途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姜老夫人呢,还假意挽留了两句,罗汉床上的却纹丝不动。

此刻心里正为就自己又将一个贵公子玩弄掌心中而欢喜。

姜微盈不动声色扫了一眼藏不住得意表情的祖母,指尖的手帕轻轻摇了摇,忽然发问。

“祖母,你怎么确定黄二公子手里的玉佩,确实是我父亲的遗物?”

她记忆里父亲的玉佩确实一直不见踪影,辨认尸首的时候,靠的是娘亲为他做的中衣,中衣上还绣有父亲的字。

按当时的说法,是破城的匪寇将值钱的东西都抢走了。

姜老夫人已经见识过这个孙女的聪明,但在此事上没有什么好作假的。

老妇人抬手抿了抿鬓角,笑道:“那玉佩在我眼前晃荡多少年,我即便现在年纪大了,但还不到老眼昏花的时候。那就是你父亲的玉佩。”

小姑娘闻言疑惑不减,反增。

既然当年东西被抢走了,如今又忽然现身,所以黄禹诺是怎么弄来的玉佩……又或者说姜微芸是怎么得来的?

她一时没说话,姜老夫人以为她心里在盘算跟黄家的亲事,喊了声三丫头道:“如若这黄二公子真能说动司礼监除去你的名字,对你来说,才是极好的事!”

姜微盈从不会盲目乐观,闻言只是笑笑,更何况她知道老人肯定有后话。

果然,下一刻她祖母又语重心长道:“我知道是我们对不住,一声不吭就把你送到那可能不见天日的地方去。可今日有黄家人拿着玉佩来认下亲事,你是真该抓住这个机会,这几日封掌印可还有再寻你?”

说来说去,她祖母还是心中没底,想从她嘴里打探出来封禹究竟对自己怎么一回事。

如若她说了实话,告诉祖母封禹现暂时不会动她,那岂不是就叫她祖母发现自个狐假虎威的事了。

到时候,她祖母还会借故和黄二的亲事来拿捏她,她又变成了下一个姜微芸!

那可不成。

她也喜欢把人耍得团团的那种报复快感。

小姑娘顿时就垮了小脸,嘟着唇委屈又难过地说道:“孙女也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想,他虽是几日没寻我,可孙女发现二房院子附近总有奇怪的身影闪现,那不会就是传说的锦衣卫番子吧!”

“他这样监视孙女,还不如给孙女一个痛快的说法,这么折磨人算怎么回事!”

锦衣卫的番子谁人不是闻风丧胆!

姜老夫人脊背一阵发寒,胳膊的鸡皮疙瘩一直蔓延到手背,末了还狠狠打了个冷战。

“不能吧!他们潜伏在府里吗?!”说罢,疑神疑鬼的目光到处扫视。

姜微盈立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半真半假道:“祖母小声些,指不定就跟着我到青松院来了也未必!所以黄二公子这一趟,指不定还得连累到祖母!”

“祖母可是为我考虑,才劝黄二公子提起司礼监。但是番子们最爱断章取义,到时候回上去,故意说成是祖母撺掇的也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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