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山上去后,路人渐渐少了,两人一前一后往家里赶,沉默的气氛逐渐蔓延,处处透着死亡的尴尬气息。

樊梨梨搜肠刮肚找话题,指着背篼里的冬瓜,“这个冬瓜,明明是夏天吃,为什么要叫冬瓜呢?”

话一出口,她掩面而泣。

这话题太生硬了啊,还蠢得要死!

屠沉没回话,只大步往前走,等到两人拉开一段距离,樊梨梨要跟不上了,才停下来等一等。

可算回到家里,这次屠沉没让累得半死的樊梨梨做饭,自行去灶屋煮面。

没有冰箱冰块,猪肉得放水缸里,要不然晚上就臭了。

还有不少虾蟹,屠沉将尚且活着的捡出来丢空间湖里,剩下的再倒了一大半,添上一块猪肉,拿给樊梨梨。

“送去哥嫂家。”

樊梨梨呆了呆,“啊?”

“找不到路?”屠沉眸光渐深,似乎在审视什么。

樊梨梨硬着头皮说,“好歹去过几次了,怎么可能找不到?哈哈,哈哈哈……”

天哪,她是真的找不到啊!

可事已至此,她要是说自己找不到,肯定会被屠沉怀疑。

没办法,她只能拎着水桶提着猪肉,尽可能搜寻记忆里的路,七绕八拐地往屠家大房去。

大房除了日前来过的王秀珍,还有屠家老大和老两口,以及三个小孩,所以水桶里虾蟹挺多。

距离不远,但樊梨梨愣是走了快半个时辰,中途又没遇到村里人,连问路都没法。

好不容易到了大房家里,只有王秀珍在择野菜。

猪肉她倒是收下了,却对虾蟹挑挑拣拣。

“四叔也是,那么有钱却要装穷,买这些死货送来是要埋汰谁呢?”

王秀珍阴阳怪气的模样,让樊梨梨瞬间想起现代那些极品亲戚,火气一下子窜在胸膛里,忍了又忍才没发作。

“真没钱,钱都被我卷跑,拿去给小白脸了。这些虾蟹虽然便宜,但怎么都能吃。”她忍气吞声地说。

王秀珍白眼一掀,屁股一撂,一副高高在上的嚣张态度。

“弟媳妇,你可别来我这哭穷。四叔那么勤快的一个人,每天码头做工,得挣下多少银子?”

“还有你,虽说是个不要脸的假千金,可我听说,你那是三天两头的找县令打秋风,手里头好东西能少吗?你哭穷?你要是穷,我们这些人,不都活活饿死了?”

这话让樊梨梨听着很不舒服,语气不耐,“那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就拿走了。”

王秀珍一听,就跟被人戳了脊梁骨一样,瞬间跳脚起来。

“你什么意思啊?你当我稀罕这些臭玩意?老娘去河里随便一捞,不能捞出一大桶来?外人看着拎了一大桶进我家门,还以为是多好的东西呢,不得人人夸你们四房孝顺?”

“搁这跟我玩心眼呢?真要孝顺,把那俩老不死的接走呗,省得天天在老娘眼前打转!”

樊梨梨也生气了,拎起水桶顺手抢过猪肉,抬脚就往外头走。

“什么德行啊,看不上就看不上吧,骂人有意思吗?这虾蟹你看不起,那我拿走算了,就是倒给野狗吃,也别让那些狼心狗肺的畜生给糟践了!”

作者题外话】:屠家的情况:

老两口

大房:屠郁,王秀珍,双胞胎女儿,小儿子

二房:屠二,大户人家的账房先生,未婚

三房:屠三姑娘已嫁

四房:屠沉,樊梨梨

五房:屠五,未婚,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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