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拉住他,笑笑道:“大壮,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子曰唯女人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你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

石大壮回头看着唐云,愣道:“什么子曰……”唐云突然想起这厮斗大的字不识一个,更别说念书了,便伸手拉着他一边向前走去,一边解说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女人和小人最难相处,跟他们亲近一点,他们就会对你不敬,跟他们疏远,他们就会怨恨你……”“那为何是子曰,而不是父曰呢?”

石大壮一脸正经地问道,“子难道比父说的还有道理么?

妇道人家爱花钱,是不好养,可小人难养吗?

我家颠当就很好养啊,只要每天给他口饭吃,他就能活蹦乱跳的……”唐云噗地一下笑喷了。

“大壮,这里子曰的子,就是孔子!当然,子并不是专指孔子,子是对男子的尊称,也是对老师的尊称。

比如老子、庄子、孟子等等。”

石大壮一脸恍然大悟,搔着脑壳嘿嘿笑道:“原来是孔圣人说的话,怪道这么深奥呢!”

二人说笑着就来到了醉月楼门外大街上,唐云抬头看了看那块紫檀木烫金牌匾,“醉月楼”三字龙飞凤舞,如欲飞动,简直是把字写活了。

前世看史书时,听那些历史专家说唐代是中国书法承前启后的巅峰时期,不说那些书法名家,只要读书人都写得一手好字,而那些官人们更个个楷法遒美。

这一路走来,哪怕是街边很不起眼的小店,店招上的字也是大有可观!醉月楼门内门外人喧马嘶,热闹非凡,真可谓是金作屋,玉为笼,车如流水马如龙。

“云儿,今年酒神节似比往年又要热闹几分,你看——”唐云顺着大壮手指的一楼大堂看去,只见黑压压一片人头,几无立锥之地。

人再多也得硬着头皮往里挤啊,报不上名连参赛的机会都无。

正当二人在人海中奋力拼杀时,一个肥头大耳的青年男子却是倒背双手,悠哉悠哉地从二楼踱下来。

只见该男子约莫二十四五岁,身穿一袭华贵的紫红襕袍,大肚腩上戴着一只麝香锦囊。

与其说这男子脖子上顶的是人头,倒不如说顶的是一只又白又胖的大包子。

肚子腆得都怀疑他走路能不能看到地面。

而跟在此人身后的青衣家奴却是瘦得像只猕猴,有个成语叫相形见绌,到这里却成了相形见笑。

“禹郎,你看,”那猕猴伸手指着在人海中游动的唐云,“那宁家小儿竟也来了。”

樊家侯脚步一顿,扭头看去,一对小眼睛骤然眯缝起来,那表情任谁都能看出他对唐云怀着满满的敌意。

“看样子,这破落户也是来参赛的吧?

来得正好,来得正好!本公子早想会会他了!”

这樊家侯便是宁家为女儿千挑万选的东床快婿,只是这件事樊、宁两家做得很隐秘,别说唐云、宁茵无从知晓,就是宁茵的哥哥宁浩都被蒙在鼓里。

可如今唐家和宁家似已彻底决裂,樊家侯觉得自己是时候站出来了。

“哟,这不是唐家郎君么?”

樊家侯居高临下地笑觑着唐云,怪声笑道,“怎么,来参加赛酒会?”

唐云循声望去,一眼就认出了樊家侯。

樊家可是本地首富,世代以酿酒为业,如今拥有县境内最大的酿酒作坊。

唐云之所以认识樊家侯,不仅是因为这厮是新丰首富之子,还因为这厮在新丰县名声响亮。

听说这厮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人在赌坊和倡楼的时间,远比在自家床上的时间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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