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昉瞪眼:“干嘛?你不服气?”
盯着菜刀,一言不发,在幻想什么?
段玖回过神,甩开目前还不切实际的想象。
“手不听使唤,多练练就好了。”
他其实也心疼被削掉的土豆。
“败家仔,你以为家里有那么多土豆供你挥霍?”姜昉嫌弃地塞给他一把板栗:“剥皮总能剥好吧!”
段玖呆呆看着,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偷溜出宫,最先吃到的民间食物,就是糖炒板栗。
可那些板栗壳是裂开的,很容易剥,这个板栗壳硬邦邦的,无从下手。
想了想,他张嘴就咬。
又被猛戳额头:“你想让大家吃你的口水?啊?”
段玖抓起个石头,打算砸开。
“必须得是一整个的板栗肉!弄碎了怎么做板栗烧田鸡?”
段玖被戳得头晕,一听菜名,怒火就噗的熄了。
“你教我,你一定知道怎么弄。”
姜昉拿过菜刀在板栗壳上划开十字,一下接一下,很快就切好几个。
段玖嘟囔:“这个不难,你别小看我。”
“板栗壳不比菜肉,又硬又小,容易割到手。”
没有夹住板栗固定的工具,姜昉就自己来。
毕竟段玖这样的弱鸡,流点血也是亏损。
段玖有些发愣,心里微微泛起一股暖意,母夜叉会担心他伤到手……
不是,才不是,她是不想他流血弄脏菜,哼。
姜昉把板栗给划拉好,又拿起那个被他削残的土豆,用菜刀比划了半天。
段玖哼了哼,就不信母夜叉能削得多好,瞧她犹犹豫豫的。
姜昉白了自以为是的小黑茶一眼,菜刀还是不如手术刀顺手。
从袖子里掏出银亮的手术刀,几下削完,土豆大小还是老样子。
一旦用到手术刀,她就是个十足的完美主义者。
段玖震惊地捏起掉在地上的土豆皮,好几个圈儿,丝毫没断。
并且,薄如蝉翼!
都不知该说是姜昉的手灵巧,还是土豆成了精,沿着刀刃自己转着圈……
段玖脑海里浮出姜昉流氓恶霸的奸笑:“我来,还是你自己脱?”
土豆三百六十度旋转着英勇就义:“我自己来!”
这对话有点熟悉。
段玖黑了脸,不就是母夜叉嫌弃自己脏兮兮,要他去洗澡时说的么。
段玖丢开土豆皮,一边剥板栗壳,一边忍不住去看姜昉削土豆。
从来不知道这种简单的动作,也能称得上赏心悦目。
连带着,那块大红斑都不碍眼了。
“姜昉!姜姐,昉姐,东西拿来了,都送你了,不用还!”外面忽的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听到了没?不说话我就当你听到了!”
驴车主人喊完,赶着爱驴撒腿就跑。
搞不好姜昉一家子已经被厉鬼弄死了,他这就是对着鬼叫魂啊!
等姜昉走出去,只看到地上一堆锅碗瓢盆,花色不一,显然是七拼八凑来的。
还有些油盐调料,那小子倒是想得周到。
嗯,下次还租他车。
驴车主人催着驴车狂奔出二里地,猛地打了几个喷嚏。
乡亲们知道是姜昉借锅碗瓢盆,二话不说都拿出了一两个。
大家连台词都是一样的:“送给姜昉,不用还了哈。”
因为根本就没命还,这就是妥妥的遗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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