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鹞?”赵音欢就在门边不远,一眼认出来人,颇为惊讶:“你怎么来了?”

李璨同赵明徽也齐齐抬眸看过去。

“你们几个,出来玩都不带我的。”夏婕鹞素淡的小脸上带着些许嗔怒之意。

她比李璨年长两岁,今年十六了,这个年纪的姑娘,一岁是一岁的样子。

三年未见,她出落的越发高挑了,身材婀娜,玲珑有致,肤光胜雪,一双眸子宛如秋水剪瞳,一身素色马面裙衬得她端庄清雅,言行举止一派大家贵女风华。

“阿鹞姐姐。”李璨站起身来甜甜地招呼。

只有赵明徽面带笑意地坐着不曾动。

“我们不是思量着,你一向最守规矩,不会到这种地方来吗?”赵音欢拉着她到桌边:“坐这儿,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母亲爱用这处有一家的点心。”夏婕鹞素手捏着裙摆,缓缓落座,口中解释:“我想着这么久不回来了,便特意来买一些。

远远地瞧着像你们三人,跟上来一看,还真的是。”

她口中的“母亲”便是七长公主。

她如今是七长公主的养女,便一直在长公主府住着。

她亲娘已经不在人世了,江安伯府倒还是在的,她父亲祖母等一众亲人也都安好,不过,她已经习惯住在长公主府陪伴长公主了。

“阿鹞姐姐,三年不见,你的规矩更胜从前了。”李璨漆黑的凤眸直望着她,潋滟着羡慕的光芒。

从小到大,夏婕鹞无论人前人后,都报以最好的仪容姿态,不像她,只会在人前装样子。

就好比现在,当着相熟的人,她绝对做不到夏婕鹞这样的危襟正坐。

“璨璨过奖了。”夏婕鹞朝她柔柔一笑:“我只是性子死板罢了。”

“那,点心给七皇姑送过去了吗?”赵音欢大大咧咧地坐下问。

“我让人先送回去了,给母亲带了信,让她不用担忧我,我晚些时候回去。”夏婕鹞含笑回。

“客官,您点的菜来嘞——”

小二带着几个人端着黑漆托盘,高唱着进来了。

赵明徽瞧着他们将菜往桌上放,询问他:“戏何时开?”

“正收拾着行头呢,客官别急,马上就到。”小二高声地回。

待小二几人退出去,夏婕鹞轻声开口:“我听说,陛下昨儿个给太子殿下指婚了?”

“是呢。”赵音欢下意识地看了李璨一眼。

李璨却像是不曾听见一般,取过了酒壶,弯起眉眼笑道:“我先给阿鹞姐姐斟酒。”

“璨璨不要太难过了。”夏婕鹞也望着李璨,柔柔地开口。

“嗯?”李璨睁大了黑白分明的眸子,长长的鸦青睫毛密密的,像两把小扇子:“阿鹞姐姐为何这样说?泽昱哥哥被指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难过?”

她从未向任何人吐露过心声,也未曾在任何人跟前有所表露。

夏婕鹞何出此言?

“就是。”赵音欢附和,随后便笑起来:“要是六哥不被父皇指婚,今儿个璨璨可没机会同咱们到这里来。”

夏婕鹞不曾言语,只是望着李璨轻轻笑了笑。

“难得咱们四个齐聚一堂,就别说他了。”赵明徽接过李璨手中的酒壶:“我来。”

四人说话间,小二领着穿着戏服的角儿们进了门。

这厢房里,一半是桌椅软榻各种陈设,另一半便是个小小的戏台。

角儿们上了台,便咿咿呀呀地唱起来。

四人吃着酒菜,看着戏,说说笑笑真是好不快活。

李璨看得兴致起来了,又连点了两场戏,夏婕鹞也点了一场,赵音欢是不在意看什么的,她只要有人玩就成。

几场戏下来,不知不觉便日落西山了,李璨嫌吵闹,挥手将台上唱戏的人打发了。

果酒虽然没什么劲,但耐不住吃了这么久,四人面上都有了醺意。

“来,我再敬你们一盅。”夏婕鹞再次举起酒盅,她一向素雅的脸上也有了点点红晕:“这次回来,见到你们,我真的很开怀。”

她即使吃了酒,也没有丝毫失态,依旧端庄有礼,进退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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