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徽,你还给我!”赵音欢瞧清来人,也不客气,劈手便去夺。

来人是镇王的独子赵明徽,与赵音欢是堂兄妹。

镇王是先皇最小的兄弟,年轻时戎马天下,当初曾替大渊立下汗马功劳,后来战场负伤,导致子嗣艰难,镇王到如今膝下也就只赵明徽这么一个独子。

赵明徽落地便被封为忠国公,实打实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璨妹妹,卖给我吧。”赵明徽高举着那玉带钩,躲闪着赵音欢,笑看向李璨。

他生得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一双潋滟的桃花眸眼尾微挑,淡红晕染,笑声清若风吟,端的是舒朗磊落,蕴藉风流。

赵明徽年长她们两岁,与她们二人也是自幼相熟的。

“给音欢了,你们自己商量吧。”李璨弯着凤眸,眸底却没有笑意。

“别抢了,多少银子,我给你嘛。”赵明徽将那玉带钩拿到身前比划:“璨妹妹今儿个怎么不曾去东宫读书?”

“不想去。”李璨掩下凤眸中的恹恹之色。

“早该如此了。”赵明徽大为赞同:“你说你一个女儿家,读那么多书做什么?你就是太听太子的话了。”

“切,六哥叫你读,你敢不读?”赵音欢嗤笑了一声。

赵明徽分辨:“他那么凶,谁不怕他?”

他因为总带着这两个妹妹厮混,这些年不曾少被赵晢丢到他老爹跟前挨罚。

李璨同赵音欢瞧他这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八珍斋离这不远。”赵明徽叫她们笑得脸色微红,忙转过了话头:“那铺子里新出了点心,唤作‘银丝酥’,你们可想尝尝?”

八珍斋是家上好的点心铺子。

李璨原是不敢去的,但今日心中有气,也就不曾拒绝。

银丝酥小巧,内里是梅花香饼,外头密密的包裹着细而剔透的糖丝,另恰到好处的点缀着几粒白芝麻,捏在指尖,甜香气四溢。

李璨觉得,这名字起的真是恰如其分。

她张嘴咬了一小口,抿唇细嚼,只觉酥脆的糖丝缓缓化在舌尖,甜味丝丝缕缕在口中绽放,直至喉头,她舒爽的眯了眯双眸,由衷赞道:“好吃。”

一块点心吃完,她意犹未尽,手指凑到唇边,小猫儿似的将指尖沾的点点糖碎碎都吮干净了。

赵明徽将七七八八的碟子往她跟前推。

“姑娘……”大婢女糖糕自来沉稳周到,想开口劝阻。

却叫另一个大婢女糖果拉住了,糖果是个直来直去的,她打心底里替自家姑娘鸣不平,殿下都那样对她家姑娘了,姑娘违背殿下的意思,吃几块点心怎么了?

糖糕叫她拉住,暗暗叹了口气,也心疼姑娘,便不曾开口。

李璨鲜少有机会能如此放开吃甜点,就着清茶,不大会儿竟吃了六块不同的点心。

她满足的抚着小肚子,心里头似乎松快多了,往常一个月她也吃不了这么多点心的。

她爱吃糖,幼时几乎嗜糖如命,哪一日没有糖吃便要哭个不休。

那时候,她一口乳牙全是黑的,常常牙疼到夜不能寐,太医诊治总说是糖吃太多了。

加之她身子弱,动不动就要病一场,太医又说吃糖要节制,多食滋补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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