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望月楼中,珍贵无比的瓷器被摔的粉碎,秦王世子姬宇泽站在客厅中央,大声咆哮着。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阴魔宗顾怜儿,还有那个光头王羽,我要他们死!”

“死!死!死!”

“啪!啪!”

黄瓜与红薯瑟瑟发抖的站在角落,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坐在那儿喝酒的老人,希望他能劝劝。

“除非你能找到一个比我还要强的高手,与他联手,或许可能压住王羽。”

酒剑仙轻声道:“但仅仅也只是压住而已,想杀他,太难太难。”

“我不信!他有这么强?!”

姬宇泽猛地转头,目光冰冷道:“难不成你想劝我咽下这口恶气?不要忘了,你们苍南山可是有求与我父王的。”

“事实如此,我从来不开玩笑,这次你能活下来,根本原因,只不过是他不愿意给顾怜儿惹麻烦,不然我们两都凶多吉少。”

酒剑仙喝酒的频率越来越快,酒糟鼻像是要冒出红光。

姬宇泽憋屈无比,大吼了一声,将眼里能看到的东西通通砸碎。

足足发泄了一刻钟,他才喘着粗气停下来。

深呼吸一下,姬宇泽努力平复心情,抱拳道:“本宫失态了,还望前辈莫怪。”

酒剑仙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摇头笑了,“能冷静下来,这是好事,想要出气并不难,但得从长计议。”

姬宇泽眼前一亮,问道:“还请前辈指教。”

“捧杀!”

酒剑仙咕咚咕咚喝了口酒,“殿下将这次事情经过透露出去,老夫身为百剑谱上之人,多少还有些名头的。还有,将顾怜儿钟情与他的消息告诉那些所谓的少侠们。”

“这是第一步,做好了,我们在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姬宇泽已经猜到酒剑仙要做什么了,脸上抑郁散去,重新变成了那个温文尔雅的秦王世子。

“如此,那就多谢前辈了。”

酒剑仙看了他一眼,摇头不语。

眼前这位世子,心比天高,明明是个桀骜的性子,却偏偏要在脸上带一层面具,遇到事情便原形毕露。

比起老秦王,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偏偏他还要处处模仿,惹人发笑。

不过,这些事终究只是小事,只要姬宇泽还披着世子这层皮,他这位苍南山的三长老就要给面子,甚至还要带着一些恭维。

站起身告辞离开,姬宇泽象征性的挽留了几句,便和两个美人胡天胡地去了,

酒剑仙从楼上下来,回到自己房间。

他坐在窗沿,看着底下人来人往的街道,轻声呢喃着。

“你为什么这么强?凭什么这么强?”

……

陈安之家中,灵堂已经撤去,他母亲也已经下葬。

两人坐在桌子前,吃着早饭。

“公…师兄,我们真的要离开了?去哪儿啊?”

陈安之又黑又瘦,像个小猴子,只有那一双眼睛能够称得上好,明亮清澈。

生活的困苦并没有让他长歪,反而越发笔直坚硬。

王羽吃着粥,筷子上夹了一根酸黄瓜,“具体目的地没有,不过我们可以先去找师父,他老人家在北地,咱们朝那个方向去就行了,快慢无所谓,总有一天能到。”

“哦!”

陈安之点点头,对于接下来的游历十分期待,长这么大,他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杭州城外的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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