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府,梅若君一回来就开始让丫鬟帮她收拾东西,其实服侍她的丫鬟早就熟练于心了,毕竟是经常出门的人。

“若君?”

梅若君抬头看到父母进来立马迎上前,笑着说,“父亲您怎么来了?”

梅丰泉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丫鬟,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才说,“让丫头们不要收拾了。”

梅若君看了看母亲,走到父亲跟前问道,“为什么呀父亲,我马上就要出征了,不收拾就来不及了。”

“这次打仗你不用去,乖乖在家待着。”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突然不让我去了?这……这,我是皇上亲自挑选的副帅,我怎么能不去呢?”

梅二夫人看女儿急了,安抚着让梅若君坐下,“你先别急,先听你父亲怎么说。”

“这次打仗事关重大,牵扯颇深,和以前不一样。皇上要求此战必胜,你明白必胜是什么意思吗?就是不能输,可是战场上变幻莫测谁能保证一定能胜呢?

如果你这次去,万一输了,你知道这会给咱们梅家带来多大的麻烦?皇上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决定?你大姐现在只是贵妃,她需要我们的扶持,所以我们不能出事,只要我们的地位够稳,你大姐的位子就能坐的稳,她的位子坐的稳就是我们家里最大的荣耀,懂吗?”

梅若君不敢置信的看着父亲,从椅子上站起来,扑通跪在梅丰泉面前说,“打仗是为了保家卫国,如果连国都没有了,您又哪里来的家?正因为这场仗意义重大,所以皇上才派我和楚风同为副帅,而且王爷为了这场仗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您不用担心会败。我这场仗打赢了,不也是荣耀吗?对大姐不是也有利吗?”

“这份荣耀对现在的梅家来说可有可无,或许对别人来说是机会,可对咱们家来说就是冒险,我不允许有这样的风险存在。

再说了,连勤王都同意了,你反对也没有用,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好好在家待着,暂时把你那些长矛短剑的兵器放下,学学女红,趁着这段时间让你母亲安排你去相亲,你这年龄也该嫁人了。”

梅丰泉说完迈着步子走了,梅二夫人走到女儿跟前擦掉女儿脸上的泪安慰道,“孩子,你父亲也是为你好,这战场上刀剑无眼,你每次出征我都担心的睡不着,你看这朝中上下就你一个女将军,你再这样下去谁还敢娶你啊?

人家勤王已经立了生死状,这场仗不管输赢都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赢了也是人家勤王的功,输了也是勤王的事情,你就不要跟着掺和了,听母亲的话,找个好人家嫁了生个一儿半女,这才是人生大事,知道吗?孩子?”

梅若君脑子里只记住‘生死状’三个字,慕容冢到底和皇上达成什么协议了?他是故意的,第一次为了她,和她的父亲站在了一起。

梅若君一把推开母亲往外跑去,可是还没到二门就被冲出来的家丁拦住了,不光有家丁还有训练有素的府兵。

梅若君不肯退让,那些家丁和府兵似乎已经得到了旨意,和梅若君动起手来毫无忌惮,一番打斗下来,梅若君筋疲力尽,汗如雨下,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近在眼前的门觉得咫尺天涯。

梅若君被强行带回房间,茶饭不思,突然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被同样禁足的梅耀祖。

“二姐,我听说你被父亲禁足了?”

梅若君看了一眼某人一脸看笑话的表情,懒得搭理。

梅耀祖厚脸皮嘻嘻笑着坐下说,“二姐,你这可是第一次被禁足,是为什么呀?”

“父亲不让我去打仗,居然说服皇上撤销我的副帅职务。”

梅耀祖眸光一闪,“那就是说这次出征只有王爷和楚风了?”

梅若君点点头说,“这次很奇怪,王爷居然立下了生死状,这场仗对咱们大燕国是很重要,可是也没重要到立生死状啊,我想去问问王爷他到底是想干什么?如果他真的立了生死状,那这场仗就必须赢,否则……”

梅若君一语未了,眼泪扑簌簌的一直掉,满脸担心,“所以我更应该参战,我要和他并肩作战,生死一起,而不是坐在家里……”

梅耀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瞬间坐立难安,他担心的是楚风,他清楚自己的父亲是何等的聪明,这种时候突然把二姐撤下来,说明事情可能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没时间安慰二姐,转身出来刚好碰见他三姐气冲冲的带着下人抬一个大木箱子往出走。

“三姐,你这是干什么?”

“哼,四弟,你们男人都是这么无情无义吗?”

梅耀祖,“……怎么了?突然给我打上这样的烙印。”

“我上次好心去庙里求的福袋和托人寻到的金丝软甲送给楚风哥哥,结果他让人给我原封不动的送回来了,还给我一封信让我以后不要再对他好了,也不要去公主府找他,你说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就是块石头也该被我捂热了吧?”

梅耀祖悻悻的不敢说话,他倒是没想到楚风做事这么果断,自从他被救回来后就被父亲禁足在家,还没见到楚风,他也不敢问二姐自己求的符被谁拿走了,算着日子楚风即将出征,偏偏又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有好多话想对楚风说,可这一别……

梅若招看自己弟弟呆呆的样子不等他说话转身指挥下人继续搬箱子。

“三姐,你搬这么大箱子干什么?”

“送给楚风哥哥啊。”

“啊?里面装的什么?”

“:空气。”

“空气?”梅耀祖好奇的走过去打开箱子真的什么都没有,就一个箱子,而且还是上好的金丝楠木做成的,沉甸甸的大箱子。

梅若君看着下人将箱子装上马车后吩咐了几句转身走了,梅耀祖突然灵光一闪,对正要牵马的马夫说,“你去我书房的桌子上把我的扇子拿来,热死了。”

马夫点点头赶紧去了,梅耀祖趁机跳上马车打开箱子钻进去,等马夫拿着扇子回来却找不到人了,无奈将扇子又放回去,这一来一回差点把梅耀祖憋死。

马车来到公主府,侍卫通传后上官楚风被指名点姓的叫出来,看着马车上的大箱子,眉头紧皱,“这是你们三小姐送给我的?”

“是的,我们三小姐说必须让您亲自打开。”

上官楚风一脸不情愿的上前打开箱子,却发现梅耀祖满头大汗看着他,手指放在嘴巴上,让他别说话。

上官楚风惊魂未定但还是很好的掩饰住脸上的表情,挥手让侍卫将箱子抬回去,本来四个人抬的箱子却生生叫来了八个人。

马夫一边牵马掉头,一边自言自语道,“就是个空箱子还要八个人抬,真是……”

箱子直接抬回上官楚风的房间,等上官楚风刚关上门梅耀祖一下子从箱子里窜出来,抹着头上的汗说,“热死我了,楚风快给我倒杯水。”

上官楚风哭笑不得的端来水递给梅耀祖说,“你是你三姐送给我的礼物?她这次可算是送到我心上了,那我就收下了。”

梅耀祖也纳闷看着这个空箱子说,“你说我三姐干嘛平白无故送你一个空箱子啊,她什么意思啊?”

上官楚风笑笑说,“这还看不出来,怎么中的状元?一个空箱子还让人如此特意送过来,很明显就是告诉我,这是她的一厢情愿。”

“一厢情愿?哇,我三姐这想法真的是高深莫测。”

“什么高深莫测,就是矫情。”

上官楚风甚是冷漠的关上箱子,审视着梅耀祖突然问道,“你高烧退了吗?”

梅耀祖一愣,脸微红,目光躲闪说道,“早就退了。”

“你这身体太弱了,以前让你跟着我锻炼,你不动。又不是让你带兵打仗,强身健体你都不愿意。你看你还不如人家阿柒身体好呢?”

梅耀祖不好意思的转身坐下,红晕未退,被上官楚风的突然关心差点乱了心神。

一拍大腿站起身对上官楚风说,“你知不知道我二姐不去打仗了?”

上官楚风点点头,“知道,王爷告诉我的。”

“那你知不知道王爷这次是立了生死状的?”

上官楚风还是点点头。

“所以说这次打仗必须胜,可是一定能胜吗?”

上官楚风脸色凝重,“这谁能保证呢?虽然北境南国是个小部落,可是咱们这次是要剿灭他们的,万一他们抵死抗争,这输赢还真的不一定。听说那个刚刚登基的小国王不擅兵器却对兵法非常熟稔。四年前我们和月叱国的一战,还有就是之前和月叱国的一战,都出自那位小国王之手。

我虽然没有见过那位小国王,可是那两场仗我都有参与,战术精妙,变幻莫测,调兵遣将更是出神入化。也只有王爷能和他比肩,四年前我们略胜一筹,前不久那一场顶多算打平,所以这次我们离境作战,胜负难料……”

“既然这样王爷为什么要立生死状?难道他有必胜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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