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啥事我就先回了,谢谢招待。”
“等等!”江梓辛叫住陈束,脸上重新堆上笑容。
“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嗯哼?”陈束眼皮子一挑,
江梓辛探出娇嫩白皙的双手,握住陈束放在桌上的左手,轻声问道:“你下场比赛,能不能不打?”
陈束直勾勾的看着他,语气古怪:“就为这个啊?”
“我还以为你是空虚寂寞了,想念我的形状,所以约我出来重温旧梦呢!”
江梓辛眼中的厌恶一闪而逝,接着恳求道:“就当是为了我吧。”
陈束一脸惊恐的抽出手臂,愕然道:“大姐,你六年前就把我踹了,六年啊,你知道六年什么概念吗?两个三年啊!”
江梓辛脸上的笑意与恳切逐渐凝滞。
“我师兄范那么多事儿,才判了十二年!”
“我能记起你叫什么都不错了!”
“别跟我谈旧情了,我们之间说遗恨还差不多。”
“这样啊。”
她慢悠悠的收回手臂,从包中取出一支细长香烟点上,吸嘬一口,缓缓闭上双眼。
片刻之后,她再度睁眼,浓烈的红唇间吐出淡淡的青烟,脸上再无一丝笑意与温柔。
取而代之的,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与隐藏在寒霜之下的厌恶。
“既然你不想谈旧情,那就谈生意吧。”
她从包中丢出一张银行卡。
“这张卡里有三百万,密码是我的生日,只要你下场不打,它就是你的了。”
陈束结果卡片,在手中玩弄一番,语气玩味道:“呦,江小姐这六年去哪里发财了,三百万随手就给,阔绰啊!”
江梓辛没有理会陈束的讥弄,语气淡漠道:
“我查过了,你去年在细毛那边挂了四十万,你现在参加比赛,奖金池里赢了一百三十万,就算你能赢下十场,也不过是二百六十万,再去掉税金,到你手里也不过是两百万不到。”
“况且,以你的水平,也不一定能赢下十场。”
听到这话陈束笑了,战术后仰,问道:“想不到你还会关注格斗比赛,那你看我的六场比赛吗?”
江梓辛噗嗤笑了出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一边笑,一边轻蔑道:“阿束,我跟你从九岁就认识了,你什么水平,什么性格,什么做派,我最清楚不过了。”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赢下六场,是运气也好、买通操盘、作秀也好,我不关心。”
江梓辛根本不相信陈束是凭实力赢下六场的,因为陈束出道时的四场比赛,她每场都在现场。
完全就是被碾压,没有一场打的像人的。
可以说,陈束的天赋有多差,她最清楚不过。
“我只要答案!”
看着江梓辛笑的花枝乱颤,脑海中关于她的记忆一一浮现,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揪心的痛楚。
陈束也笑了,拍着桌子笑的手舞足蹈。
“真有趣啊,六年前你最后跟最后一次交谈,就是让我打假赛,隔了六年再次见面,又是让我假赛退赛,哈哈哈,太好笑了……”
陈束忍不住笑出了泪花。
江梓辛笑容逐渐收敛,转而一脸冰冷的看着他,直到他笑够了,才缓缓说道:“笑够了,告诉我答案吧。”
“六年前,我怎么说的,现在也一样!”
“六年前你是没打假赛,可你还是输了!”江梓辛讥讽道。
“性质不一样。”陈束两手一摊,“那只能说明我是真的菜,但我绝不会打假赛。”
江梓辛掐灭香烟,轻声道:“阿束,你有没有想过,这次和六年前那次是一样的。”
“嗯?”
“六年前你输了,你师父和经纪人对你失望,再也没让你参加过一次比赛。”
“知道我问什么离开你吗?因为我看不到希望!”
“六年前我想让你为了我们的将来做点事,结果你却抱着你那愚蠢的、无法实现的白日梦固执到底,现在你还是这样,跟街上的烂酒鬼、烂赌鬼、烂毒虫没什么区别!你到底要烂到什么地步才能醒过来?”
“就当是为了你自己也好,不要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这次输了你就什么都没了。”
“给自己留点家底,取个女人,过的轻松一点,不是挺好的吗?”
陈束脸上挂着玩味的轻笑,安静的听着这女人的劝导,直到她全部说完,才张口问道:
“李子天是你什么人?”
江梓辛先是一愣,随后坦然道:“他是我未婚夫。”
“难怪!”陈束击掌而笑,“为了新姘头去折腾旧姘头,是你能干出来的事情!”
陈束的粗鄙话语让女人脸上浮现出几分恼怒。
“好了,谢谢你请我吃饭,我也该回去准备比赛了。”陈束站起身,随身将卡片弹飞。
“站住!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知道阿天是什么人吗?”
江梓辛厉声叫住陈束。
“不知道,但是你告诉了我一件有用的事!”他俯身贴近女人,在她耳边轻声道:“李子天,他答应了吧?”
女人顿时呆若木鸡,随后一脸寒煞,怒道:“你会后悔的,你根本不知道你将面对的是什么人!”
陈束摆了摆手,转头就走。
没走两步,有退了回来,在江梓辛惊愕和不接的目光中,抄起那瓶没开封的两万块红酒夹在腋下,笑嘻嘻的说道:“谢谢款待!还有啊,下次不要再见了,不然你未婚夫会误会的!”
看着陈束消失的背影,江梓辛面容铁青,藏在桌下的拳头捏到发白。
她低下头,任由发丝垂落,遮住眸子里不断闪过的狠毒,用仅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抱着你的白日梦,固执的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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