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周余。”钟秀突然想起来这么一号人物,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还带着满满的笑意,“周余长得可好看了,是张大飞的表兄弟,他们俩从小玩到大的。周余人也很内向,不过很懂事。”
耿浩见周余的次数不多,但是赞同钟秀的说法。周余是个长得好看的男孩子,白白净净的,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笑还有两颗虎牙露出来。不过,周余好像不怎么爱笑,耿浩见过两次,都是周余和张大飞聊天的时候。
“那个莫南。”钟秀提到名字,就牙疼,“他家里是开麻将馆的,老爸老妈成天就知道打麻将,也不管莫南莫北姐弟俩,他们姐弟俩就自己瞎混。说起来也可怜,家里没人管,他们平时饭都不能好好吃,动不动就是买零食吃泡面,两个人干瘦干瘦的。”
耿浩的眉头紧皱,很是讨厌家长因为打麻将而忽略孩子的行为。在他的村里,那些家长也都爱打麻将,很多的孩子因此疏于看管,要么在性格上产生缺陷,要么出去玩的时候掉进河里淹死。
他之前还听说别的村儿有件骇人听闻的事故。有个母亲给几个月大的孩子洗澡,因为冬天太冷,就在澡盆下面加了火。结果,她等不及,就把孩子放在盆子里泡着,去打了圈儿麻将,后来想起来,孩子已经被煮熟了。
这件事是他听说的,不知道真假,反正也是在抨击沉迷赌博这件事。小时候,耿浩也跟着父母学会了打麻将,但是听这种事多了以后,他就对赌博避而远之了。
“这俩娃,他们家里人都不管,你要是看不过眼,想好好教育他们就打上几顿,光骂是没用的。不过,恐怕他们也被打皮实了。”钟秀长叹一声,表现出她的莫能为力。
耿浩偷偷看了钟秀一眼。她面带不悦地在嘟囔着什么,但是耿浩听不清。
在村子里呆了一个周,耿浩的生活作息也在和莫村人的生活作息靠拢,每天九点就开始犯困,十点多就进入睡眠时间。主要是,一个人的无聊夜晚也没事做,他初来乍到,不熟悉村里的环境,晚上也就没出门闲逛。
第二天,他被七点钟的闹钟吵醒,急忙穿了衣服出门,一溜小跑到了厨房。黄姐也才刚到。
“黄姐,今天不用给我做饭了,昨晚上不是还剩一个馒头吗?我吃吃就行。”耿浩抓了抓毛躁躁的头发,就怕慢一拍黄姐把饭给做了。
黄姐正在洗手,不解抬头看他,甩了甩水淋淋的双手,水渍溅的到处都是。她又从旁边拿过抹布,擦干手。
“那怎么行?冷硬冷硬的。起码我给你热热。”
“没事儿。”耿浩随口敷衍过去,“黄姐你别忙活了,冷的挺方便,这大夏天的,冷的热的都差不多。”
“你是早上有事儿?”
黄姐听出耿浩话里的意思,直接问原因。耿浩点头承认。
“一会儿要去找刘老师和钟秀,约了八点。”
黄姐一听,乐了,笑他老实。
“钟秀她家不远,就十几分钟。你七点三四十走都是来得及的。你不用着急,我做快点。”黄姐见耿浩还不是很满意的纠结样子,赶紧又改了口,“得,我把馒头炒成馍丁儿,再给你弄碗鸡蛋汤。你洗完脸过来就能吃了。”
“谢谢黄姐了。”
耿浩抓着头发,偏头一笑,露出白花花的牙齿来。黄姐挥手赶他出去,让他赶紧收拾。等他出去,黄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笑弯了起来,手下更加麻利了。
早上的七点半,天已经大亮。
一抬头,就是一片湛蓝,清清楚楚,难见浮云,太阳刚刚升起,光线不那么刺眼。耿浩喜欢仰着脑袋看早晨的苍穹,就静静看上一会儿,疲惫或惺忪的双眼就像被按抚过一样,舒服极了。早晨空气有着它特有的清新和凉爽,路边坡下的水声潺潺,极其有韵律,不时从四周传来几声鸟叫,就像跳跃的音符,让人心情愉快。
清晨,是夏日最舒服的时间段。耿浩这样以为。
面前出现一座红墙房子时,耿浩看了一下时间,才七点四十。从村委到这儿,才过了十分钟。
房子外面有一块水泥铺的小院子,用红砖砌了一圈矮墙,也就才到人的腰间。房子左角还有个单独的小房子,里面传出来锅铲碰撞的声音,还有阵阵饭菜香,闻这香味儿,做的菜应该是跟肉相关。
耿浩站在院子的红墙外,不确定这户人家是不是钟秀家,前后远眺,再没有第二座红房子,这才半信半疑地等在院子外。目光无处安放,不经意间透过敞开的房门往里看。
里面的摆设就是一般的农村堂屋的布置,最对面挂着迎客松堂画,下面摆着一张四四方方的大桌子,供过年时大家欢聚一堂所用。大桌子里套着一张四四方方的小桌子,是日常用的。桌子两边摆着四条长凳,还有一些小椅子。
正瞄着,突然有人从他看不到的角落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木盆,是钟秀。钟秀散着乌黑的浓密卷发,脸上带着笑意,如同初升的太阳,给人暖暖的柔柔的感觉。
钟秀一出门就看见了他,惊喜地笑了起来:“你来的这么早?我才刚洗完脸。”说完,钟秀有些窘迫地看向自己手里端的木盆。下一刻,她又笑着抬眼,把房间让出来,“你先进来坐一下吧,我去叫嘉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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