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门下。

魏续、侯成、宋宪聚首后,各自亲兵立即远远散开,严加戒备。

将三人紧紧守护在中间。

宋宪首先开口问道:

“续子,当真要如此做?”

“一直以来,将军最信赖的就是你。”

“将陷阵营都托付于你,我等可是好生羡慕。”

魏续愤愤道:

“狗屁信赖!”

“真要信赖,为何每到临阵交战,就把陷阵营收回去,交给高顺统领?”

“我魏续在他眼里,就是一名管家!”

宋宪啧啧道:

“照你这么说,我等岂非都是管家?”

“而且就算大家都是管家。”

“你是将军的小舅子,那也是高级管家。”

魏续长叹一声,搭着宋宪臂膀说道:

“要说信赖,现在哪还轮得到我等。”

“想我等自并州起,即追随吕布麾下。”

“这十数年来,提着脑袋出生入死,才好不容易混到现今这校尉一职。”

“可是你看陈宫、吴资、王楷、许汜那般文人酸儒。”

“投靠吕布不到四年,就跟我们平起平坐。”

“有的甚至还在我等之上!”

“你再看成子……”

说到此处,他拍了拍一旁的侯成,继续说道:

“他前日里追回丢失的战马,本是天大喜事。”

“我们一干旧时战友齐往庆贺,都是发自肺腑的高兴。”

“成子感念吕布之恩,宴前还特地先呈上美酒好肉。”

“可是结果如何?”

“不仅未得感谢,反而被当场痛斥。”

“结果大家不欢而散。”

“成子跟随吕布这么多年,阵前舍生忘死,身上伤痕累累。”

“不说战功赫赫,起码也是劳苦功高罢?”

“可是在那吕布面前,却连最起码的一点面子都有!”

“闭嘴!”本来默不作声的侯成突然冷哼一声: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再说这件事!”

“否则别怪我翻脸!”

魏续闻言,微微缩了缩脖子,然后说道:

“其实自转战兖州开始,我便察觉到了。”

“在他吕布心里,我们这些并州老人,都不堪重用了,没有价值了。”

“以后这军队,恐怕将是兖州人、徐州人的天下。”

“成子此次遭遇,还只是起始。”

“我估计,再接下来不出三个月时间。”

“那吕布就会找出各种理由,将我等一一除掉。”

宋宪摇摇头道:

“照我看来,将军还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

魏续一脸恨铁不成钢:

“宪子啊宪子,让我如何说你?”

“我且问你:昨晚有没有看到内城火光透射,伴有隐隐喧嚣?”

宋宪点点头。

“你有没有派人去打探消息?”

宋宪又点点头。

“派去的人进得了中城没有?”

宋宪摇头。

“将军事先有没有通报你,内城将有行动?”

宋宪继续摇头。

魏续忧心忡忡道:

“你有没有想过,昨晚内城动静,可能就是将军在清洗并州旧部?”

宋宪迟疑道:

“这……不能罢?”

“如何不能?!”魏续努力一瞪狭长的双眼。

“你看看现在下邳城形势!”

“你、我、成子!我们三支并州老营,分别驻守外城三门,隔绝在外。”

“内城现仅剩并州零散部队。”

“那吕布关门打狗。”

“先将内城旧部清洗了。”

“再整合兖州、徐州士卒,将我们各个击破。”

“到那时候,我们还有没有还手之力?”

宋宪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抬起头道:

“我还是不太信。”

“将军不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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