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从来都是有着一个优点,那就是已经决定的事情,绝对就是立马行动起来。
书生能够站在沈青旁边,毫无疑问的是,县太爷许三亏的位置怕是已经被挤掉了。
书生换了一身衣裳,沈青也是换上了平日里的武服,两人站在一起,都是翩翩公子。
“县衙里几人可用?”沈青看着在门外叫花子般的孩童,沉声问道。
“县衙里算上衙役,帮仆,拢共只有七十二人,其中只有几个老吏不满狗官之外,其余人都是与那狗官一般无二,皆是害民之徒。”
“不过...”书生顿了顿,似乎欲言又止。
正当书生打算观察沈青脸色,接着说下去的时候,刘砍刀带着一众亲兵打马过来。
骑在马上的刘砍环视一番,看见了站在街角的沈青两人。
沈青难得这样打扮,刘砍刀没能一眼认出来,看见了以后,当即就是下马,朝着沈青快步走来。
“伍长,那狗官竟然是连夜就逃了。”
“还说什么劳什子肃州再见,等到了肃州,我定是拿了他狗头。”
刘砍刀骂骂咧咧。
刘砍刀愤愤不平,显然是因为没有亲手拿下许三亏的人头。
书生能够站在这里,刘砍刀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定然是因为沈青的命令。
书生昨日午时被刘砍刀一拳打晕,没几个时辰就是苏醒。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是让甘宁护着书生去接受县衙。
别看许三亏是高台县令,但在沈青手里的兵将面前,就是什么也不是了。就算沈青手中没有兵将,单单凭着单岷这层关系,许三亏也不敢多话。
书生一走,许三亏就是送来了整整三箱的足金,这让了解了一番东城区的沈青如何不气恼,城中尚且都是这个样子,城外那就是更不用多说。
这才有刘砍刀气呼呼回来的事情。
刘砍刀去了哪里?
自然是去抄家。
抄许三亏的家。
看见刘砍刀气呼呼的样子,沈青猜也是能够猜到,刘砍刀除了扑了一个空外,许三亏那许府中,定然还是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心中有了大概,沈青也不询问刘砍刀,而是将目光转向书生。
“继续说。”
既然许三亏连夜逃走,沈青也是乐的少了个麻烦,这许三亏能够左右逢源,身后定然是有着依仗,既然他身后不是单岷,那肯定就是孙家了。
到了现在,能够在甘州肃州两地,还有着莫大影响力的,除了大顺官府,就剩下投诚的孙家。
单岷没说可以杀,也没说可以不杀,但是听那时在镇夷关时所说,欧阳献眼里容不得沙子,许三亏一个外来的县官,能在欧阳献眼皮子底下牢牢占着这个职位,身后的依仗怕是欧阳献也不敢招惹。
不然,欧阳献也不会委曲求全求到林日瑞手下。
这就是刘砍刀短短几句告诉沈青的信息。
相比于许三亏,沈青更在乎的还是尽快将高台的大顺县衙建立起来。
如果是一般县城,沈青立马就是带人开进了县衙,可高台的主体都是军户,寻常方法施展不开。
郑永来忙着招兵买马,可一般百姓,别说骑马射箭,就是一般的木弓都是拉不开,沈青想要招兵,最好还是要从军户身上想办法。
寻常人家饭都是吃不饱,哪里来的力气学习武艺,沈青营里那些士卒,算是辛思忠给了单岷面子,有些底子。
想起昨日里招募来的那些兵丁,个个瘦的跟木棍子一般,沈青也是头疼。
沈青发愣,刘砍刀见书生看着沈青久久不说话,就是是朝着书生当胸一拳。
“我说你这李家公子,伍长让你说你就说,发个劳什子的楞。”
刘砍刀本就因为没能杀了许三亏心里暴躁,看见书生不理睬沈青的话,当即就是怒了。
这李家公子,自然也就是书生。
刘砍刀昨日里一拳将书生打晕,心里也是愧疚,回营之后照料了书生一番,两人也算是认识了。
这一拳看似用力,实则重出轻击,书生挨了一拳,只是略带歉意地朝着刘砍刀笑了一笑。
沈青的思路被刘砍刀打断,无奈地苦笑一下,随后又是朝着书生给了一个歉意的微笑。
书生不到半日,将县衙里的人该杀的杀,该该抓的抓。
城西里有些人家,就是因为书生,才在门前挂起了白幡。
不过这锅,却是沈青替他背下了。
手段虽然残忍,但那些个官吏,既然能够跟许三亏勾结,能够赔一条命出来,也算是沈青仁慈。
最重要的是,书生这般铁血手段,算是一块敲门砖,得到了沈青的认可。
“留守。”书生朝着沈青先是施了一礼,随后拿起地上的砖石,就是对着沈青说道:
“既然留守让我说了,那我也就不拖沓。”书生仰头看着沈青微笑,手里的砖石却是在地上划出一一个人名出来。
“陈光。”书生指着地上的一个名字。
“此人乃是高台上任巡检,许三亏来了之后,看不惯狗官嘴脸,愤而辞官,在此人任上之时,手下的巡捕,别说军户,就算是上任县太爷的儿子,也被他打过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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