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生活勉强能自理。
这几年机械厂效益越来越差,只能勉强发些生活费,医药费报销就别想了。父亲拖欠的医药费加起来,有两万多了。这些年都是母亲辛苦工作勉强支撑着,父亲那点病退工资都不够自己吃药的。母亲去世后,家里一下陷入难境,靠大家帮忙我才能顺利毕业。
现在缓过来些,父亲还是干什么都舍不得,没办法,穷怕了。
妈,我想你了
2000年6月8日星期四
乔娜被毁容了。
乔娜幼师毕业后就在“蓓蕾”幼儿园工作,因为长得漂亮,一直追求者不断。前些日子被一个学生家长给瞄上了,那畜生有钱有闲,天天又买礼物又请吃饭又带着去玩,还承诺会离婚娶她。本来乔娜是一直拒绝的,后来不知道怎么了,俩人还是好上了。
说乔娜拜金我是不相信的,就是一个没有恋验,不知社会险恶的小女孩,太单纯而已。
再说了,乔娜家境不错,家里有两辆大货车,乔娜父亲走南闯北的跑货运,收入颇丰,是生活区里率先进入小活的家庭,不会这么不开眼。
不过96年她们家在市里买了商品房,距离生活区远了,乔娜和大家的接触也就少了,很多事情也不是很清楚。
那畜生闹离婚,把他老婆给逼急了,揣着把水果刀找了乔娜,争执中把乔娜脸给划了。
医生说伤口太严重了,伤口从左耳根划到左嘴角,伤口最深处08公分,险些透穿,将来整容能好些,但也不能奢望太好的结果。
女人呐,还得把眼睛擦亮,美丽的东西,不是泡沫就是有毒的。
2001年4月17日星期二
杨静又被那个畜生给打了,这次很严重。
铁柱要去教训那畜生,被我拦住了,总是用以暴制暴的方法,只会让那畜生变本加厉,人家毕竟是两口子,防不胜防。
去医院看杨静,鼻青脸肿,头上缠着纱布,泪流满面的。
铁柱心疼的嘴角直抽抽,眼红的像狂犬病上头的土狗。
活该,喜欢人家也不说,暗恋有个屁用,谁知道。要不是杨静出嫁那天,喝多了,搂着我“嗷嗷”的哭,我都没想到。
这两年,他妈给他安排了多少次相亲,不是不去,就是匆匆见一面,再找个借口拒绝。
这次是因为杨静结婚两年一直没怀孕,那畜生又骂骂咧咧的,杨静说了句“要不你也去医院查查”,就被打了。
临走杨静拉着我的衣角,眼里充满了哀求。
我对她说,离了吧,日子还长着呢,别在乎那些人说的那些屁话,个人过个人的日子,你的痛苦,那些人做不到感同身受,只会凭空扯淡。你再忍着,下次我们就可能要去太平间看你了。想通了告诉我,我们帮你。
2001年5月23日星期三
今天,杨静办了离婚手续。
杨静住院第二天,就告诉我,她要离婚。
这样的日子她没办法继续过了,不仅是身体上的痛苦,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恐惧。
我和建军安排她直接转到市法医医院,重新做了各种检查,把各项检查的结果保留好,然后找律师起诉对方家暴。
对方慌了,父母几次去医院想找杨静,找杨静母亲求情。铁柱24小时钉在医院,严防死守不让见。后来我和对方谈,没跟他们废话,撤诉可以,必须离婚,房子归杨静再拿两万赔偿金不同意也行,杨静的伤情鉴定是轻伤,起码让那个畜生进去住两年。法院宣判后,婚照样离,未必得到的少。
今天杨静去办了离婚手续,房子过了户,钱只给了一万,哭穷,剩下的要慢慢给,估计是想拖黄了。
晚上我们几个一起给杨静庆祝。
我悄悄跟铁柱说,机会来了要抓住。
铁柱说,再等等,现在不合适。
憨怂。
2001年8月25日星期六
今天把大龙招呼了过来。
大龙原本上的机械厂技校,但当时机械厂已经开始“烂包”,越来越差,完蛋是早晚的事。我建议他去学一门喜欢的手艺,不要在厂子里虚耗。
在一个技工学校学了两年烹饪后在一家不错的饭店打工,现在已经是二级厨师了。
在生活区外不远处帮他相看了一间临街的小平房,让他先开个小饭馆,慢慢再扩大规模。
大龙担心自己不行,怕弄不好。
弄不好大不了还找个饭店去打工,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你不行。
我把大家凑的三万块钱交给他,让他搏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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