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锐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好似盘古开天时的混沌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杨锐朝着周围摸索一下,有木料的质感,手感光滑而透着沉香木的味道。

窄小的空间仿佛密闭的盒子,又好像是棺材,反正绝不是杨锐出事前的飞机上。

我这是身在何地?

杨锐有些发懵。

就在这时,耳中忽而响起一阵哭哭啼啼的女子哭泣声,伴随着争执的话语,让人不禁心烦意乱。

“尔等怎可如此?破奴尚且刚入棺椁之中,尸骨未寒,你们就来瓜分破奴的财产,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柔弱的女声中透露着些许倔强之情。

“呵呵,侄媳妇,话不能这么说。我等可都是破奴的叔伯兄弟,而破奴一脉后继无人,依《大汉律》,财产别无有分骨肉,系本宗不以有服及异服有服亲,并听遗嘱。”

“而凡户绝财产,果无同宗应继者,所生亲女承分。无女者,入官。侄媳妇,你也不想破奴一家的财产,尽归于官府吧?”

“正是!”

“弟妹,破奴年少,并无子女,他这一脉已经绝户,生前又无立下遗嘱。弟妹你若是识趣的话,将破奴一家的地契、房契,阖府财产都交出来。”

“我等已经商量过,城东的一处庄园,可过继到你的名下,如何?”

在尽是缟素的灵堂中,一名披麻戴孝的女子,跪在地上,看着四周的人那些丑恶的嘴脸,心中忍不住一阵犯恶心。

她,是颜氏,芳名颜韵,襄陵杨氏的内人,丈夫杨绣本是杨氏的当家人,只可惜英年早逝,弱冠之年便已经撒手人寰。

刚刚过门的颜韵,还来不及跟杨绣同房,就已经成了孀居的寡妇!

好在,颜韵还有一个小叔子能指望得上。

正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

作为一个不过双十年华,容貌俏丽的寡妇,刚刚过门就克死了丈夫,颜韵在背地里自然被别人骂做“丧门星”、“克夫命”。

但颜韵只能忍耐,笑脸迎人,因为嫁出去的女儿好似泼出去的水,一去不复还。

她不便回娘家,至于改嫁,颜韵不是没想过,但都差强人意,没有合适的人选。

被颜韵寄予厚望的小叔子,在数日前失足坠马,就此卧病在床,直到咽气的那一刻,颜韵都没反应过来。

恸哭不已的颜韵,只能心如死灰的为小叔子披麻戴孝,送他最后一程。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在这大丧之日,前来吊唁的叔伯兄弟,居然趁火打劫,干出索要破奴财产的臭不要脸的事情!

对此,颜韵一个孤苦无依的妇道人家,只能掩面而泣,拿着手绢擦拭着眼角簌簌流下的泪水,哽咽的道:“各位叔伯兄弟,实不相瞒,破奴临终前已经立下遗嘱,将杨家一半的财产归于妾身名下,一半财产充入官府。”

“并没有交代,将财产分予你们!”

“甚么?”

一听这话,在场的人都不禁瞪着眼睛,瞠目结舌。

一个穿着华贵衣服,看起来仪表不凡的青年男子失笑道:“弟妹,你莫不是在诓骗我等?破奴不管怎么说,都是我襄陵杨氏的家主,怎么可能宁愿将财产分予你与官府,而不分予同族的叔伯兄弟?”

“妾身非是妄言,有破奴的遗嘱为证!”

被质疑的颜韵银牙紧咬,瞪着美眸,就从袖中掏出一道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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