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目下来,让心神宁静,脑海中则是开始思考勾勒要画的符箓符文。
许南山选择的是符箓店铺主打的传音符,首先他在小考中画过一次,手感还在,另外则是因为传音符的符文文路最简单,笔画最少,成符率高。
待得再度睁开眼,许南山的专注力集中,狼毫吞饱墨,落笔在了抚平的玄黄符纸上。
沾纸的瞬间,运转炼气基本法,一丝丝元气自丹田中游走,顺着手中经脉,涌入狼毫笔中,于墨迹留痕间,蕴于文路之上。
通天道符绘制笔法是抽奖得到的能力,化作了许南山的本能,笔法飘逸苍劲,行云流水,但比起在白纸上描摹,画符的过程则艰辛许多。
一个不慎,许南山元气输出过多,符纸自燃!
许南山后撤一步,抹掉额头上泌出的细汗,还真是个心力活。
以过目不忘的能力,反思画符过程中的失误,许南山倒是没有太过失望,自燃的符纸很快化作灰烬,清理干净后,再度铺上玄黄符纸,重新落笔。
这一次的元气输送,许南山则是以灵识牵引,小心翼翼。
一路都没有出错,当流畅的长直笔画,如宝剑出锋完成最后收笔。
元气在符纸上形成完整闭环,顺利流淌起来,符纸似是闪烁一抹清光,其上以通天道符描绘笔法所画的文路,仿佛活过来似的,隐约间化作一个漩涡,拉住许南山的灵识,猛地一扯,似是堕入了另一处虚空!
……
……
夜深人静。
江洛命院,教习小楼。
老教习抱着黄字命楼第十七小院学子们的试卷回到了住处。
此时此刻,老教习满脑子都是许南山在试卷上所画的文路笔法,那种让他隐隐接触到熟悉空间的感觉,让他浑身激动颤栗。
他迫不及待的打算回来小楼中,实际临摹一番那笔法。
小院门前,酒气飘香,一位放荡不羁,身材高挑丰腴的红衣女子,捏着个酒葫芦,倚靠围栏一边饮酒,一边哼着小调。
待得见到老教习拖着瘸腿,疾步而行的时候,不由一笑,抹了一把沾染酒液的红唇,酒葫芦悬挂蜂腰处。
“赵先生,还有冰心玉壶酒吗?匀我一些,我马上要回宗了,以后都喝不到你酿的酒了。”红衣女子打了个酒嗝笑道。
“原来是倪丫头啊,要酒是假,来当说客是真吧,你又替你父亲来劝老夫?算了吧,老夫在这小命院里呆的很舒服,清风闲云正适合我这连元始虚空都进不去的半废老头。”老教习见到女子,楞了片刻,压下激动情绪,方是笑道。
女子黛眉一扬,拍了拍腰间的酒葫芦,笑道:“赵先生,小女子就是来讨口酒喝而已。”
“你个姑娘家那么喜欢喝酒作甚?酒的事先不提,命院刚完成小考,老夫得先批改下卷子。”老教习此刻心心念念都是许南山的笔法,不愿与女子多扯皮。
红衣女子倪清焰楞了下,批改卷子而已,需要这么着急吗?
赵先生往常批改卷子,不都是到命院要成绩之时最后一个时辰才开始批改?
如今怎么这么敬业了?
老教习也懒得与她解释,匆匆进屋。
一身红衣的倪清焰起了兴趣,拿起酒葫芦,一边喝酒一边跟进屋。
从卷子中抽出许南山的那一份,随后将剩余的卷子扔在了桌上,赵先生行至书桌前,取一张符纸,抚平于桌面,笔染朱砂墨,平心静气后,开始照着卷子中的符文笔法,开始引渡元气描摹。
赵先生聚精会神,落笔符纸之上,按着许南山的笔法描摹了几笔,越画越别扭。
渐渐的一张脸变得通红,体内牵引的元气,变得紊乱,竟是在他体内乱窜,以老赵的修为竟是都无法压制下来。
红着脸,瞪着眼,喷出一口鲜血。
一旁,正砸吧着嘴,品尝葫芦中美酒的倪清焰,不由错愕扭头吃惊。
啥神仙卷子啊?
刚开始批改,就把老赵给气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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