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鞭瞬间便被拉直,那宦官骑术倒是相当了得,借着往回夺鞭的力量,顺势双腿一夹,胯下马一声长嘶,马头左右摇摆,前蹄高扬,在空中顿了一下,方才落下,前掌刨了两下地面,随后四蹄牢扎不动。
身后的马队远远看前边出事,马上骑兵也纷纷勒马。
东方明见他停下,也松开了手,看看对方的声势,知道必是有权有势之人,他也不想惹事,纵身跳下黑马,牵马就想往边上走避。
那宦官险些被掀下马背,惊魂初定,攥着马鞭,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东方明,看对面这个年轻人张了一张英俊的笑脸,看着十分讨喜,身上衣物不算阔绰,却也不显得寒酸,胯下黑马极是神骏,显然是匹战马,可是周身上下却连一块佩玉都没有。
那时的汉人极为重视佩玉,不仅是贵族和士大夫几乎人人佩玉,普通富裕人家也会想方设法弄块玉来装饰,通过佩玉的优劣可以区分阶层。
此时他看东方明身无佩玉,周身上下也没有什么值钱的装饰,已经大致判断此人顶多是个富户子弟,家中纵然当官,也不会是什么大员,而且看东方明牵马要走,似乎是已经怕了,于是双眉一下子就立了起来,向东方明吼道:
“狗东西,活腻歪了?敢挡世子殿下的马队,我抽死你。”
随着声音,往前一带马,马鞭轮圆了就像东方明脸上抽去。
东方明这下子是真火了,一伸手再次抓住鞭梢,往怀里一拉,随后又是一抖。
内观境圆满加上他的一膀子力气,哪里是一个宦官能够抵挡的,随着东方明一拉之下,就已经从马背上脱离,还没等跌落在地,又被东方明一抖,身形顿时如断线的风筝,一下子飞出两丈远,以恶狗啃屎的形象,重重的摔在刚刚赶到的世子刘欣的马前。
他挣扎了半天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摔的全是鲜血,门牙也掉了一颗,看到世子,顿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服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今日太学开课,刘欣第一次入学,穿的极为正式,因为世袭王爵,头上戴着九旒的冕旒冠,身穿黑色水德金龙袍,玉带缠腰,腰中左悬佩剑,右挂印绶,漆黑的双眸宛如两点寒星,配合俊美的近乎无暇的五官,煌煌然宛如神子。
事出突然,刘欣剑眉一皱,跳下了白马,身后的骑兵也纷纷下马,肃立两侧等候他的命令。
刘欣先是看了看大道上的东方明,目光又缓缓扫过两旁围观的大批学子,这才低头看了看匍匐在脚下的宦官。
忽然他面色一寒,目光如刀似剑地盯着脚下的宦官,冷声说道:
“狗东西,真是我家调教出来的好奴才!你干的好事!”
宦官被他骂的一愣,冷汗当时从额头涔涔渗出,身体不自觉的开始颤抖,呐呐的说道:
“不知奴才做错了何”
“嗯?”刘欣冷冷一笑,背起双手逼视着浑身发抖的宦官,“让你开路,谁让你当街殴打太学学子?天下的读书人是你这种腌臜货可以冒犯的吗?”
宦官想到定陶王森严的家法,吓得面如死灰,只是不停的叩头。
“求世子殿下开恩,奴才知道错了,念在我鞍前马后跟了老王爷十年”
“呸!亏你有脸提老王爷,上一个触犯家法的奴才是怎么死的?”
“是是装进烧烧红了的铁笼子”
“嗯,好记性,来人!给我拖下去,等我回去发落!”
身后立刻上来两个士兵,也不理这宦官的哭嚎,拖死狗一样将他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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