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姓许,咱们家姓温,所以你就是咱们的小许温啊!”
“你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她只是病了……”
“胡说!温温永远是咱们温家的掌上明珠,永远是姥姥和姥爷的心肝宝啊!”
“姥姥的宝贝温温,别着急,咱们慢慢来。”
……
“许温,谁不知道你这个大小姐!……哎你别走啊,我说,你这么厉害,那你知不知道啊……”
“你知不知道老子特么喜欢你啊!”
“许温,你根本不是个女人,许晴柔说得没错,你真的没有心!”
……
“还能是谁,许温呗!才二十四岁,就牢牢把控了许氏,把她弟弟和妹妹压得死死的!”
“什么弟弟妹妹,什么时候小三生的孩子也跟人家正房论齿序了!”
“笑话,人家现在才是许家的正房太太!谁不知道许董一直喜欢的是人家许晴柔的妈妈,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小三!”
“许温是真的厉害!”
“是真的吓人吧,她还是个女人嘛!像许晴柔和她妈妈那样才是成功的女人啊,一个眼神,就有不知多少人把她们想要的东西捧上来呢!”
“许温和她妈妈嘛,就是莫得真爱的炮灰,可怜的女强人咯”
“——许温!”
最后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可是许温已经分不清是谁了?她最后的记忆就是发现自己的刹车失灵,一辆重型卡车直接冲着她开了过来!
许温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光秃秃的房梁,她转了转眼睛,然后看到了一间绝不可能跟许家和温家大小姐发生关联的破屋子。
除了身下这张炕,这间不大的屋子空空荡荡的。
她慢慢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衣袍,粗糙的质地,洗得发白的灰,这显然也不该是跟她有关系的衣服。
身上盖着一张洗淡的红色被子,许温小心翼翼低头闻了闻,没有什么异味,还算干净。跟身上的袍子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同样不知道洗过多少次,被子一看就有了年头,有些地方洗破过,打上了不止一块补丁。
薄得过分的被子上还盖着一件补丁摞着补丁的外衣。
缓过劲儿来的许温才后知后觉意识到:
这不对!
她最后的记忆是车祸,京市发生的车祸,再怎么她都不该在这么一个破败的房子里醒过来!
而且,她动了动身体,那么严重的车祸,她居然没有受伤!
突然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完全远离她的活动区域,难道是绑架?
可是她一点都没受伤?
她再次动了动身体,确定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许温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迅速检查自己身边物品,企图找到一件趁手的防身之物。
许温迅速起来,把头发一扎,整个人立即利落起来。
她的马丁靴也不见了,床边只有一双不知道谁的布鞋。熟悉的褪色灰白,熟悉的补丁,许温顿了顿,用脚尖碰了碰布鞋,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污渍,看着也不像不干净的样子,倒像是刚刚洗过晾干。
一定是刚刚洗过晾干,许温告诉自己,眼睛一闭,一边穿鞋子,一边注意周遭动静。
如果有人安排,一定有原因。只要能摸清对方要什么,一切都好办。她不相信费心安排这么一出大戏的人,是要她的命。只要不是要她的命,一切都好说。
不管遇到什么,许温自信,只要有命在,她就能翻盘。
很快许温就意识到自己不用悄无声息了,因为外面的动静太大了,而且人还不少。
侧耳倾听,听到的信息却让她慢慢得出一个让人心惊的答案。
这天早起本来还想再出门找卖身的路子,可本就草木皆兵的陆倚却觉得右眼皮直跳,心神不宁。
寸步不离跟着大哥。陆归没有像平时一样缩在屋里,也出了屋子,拿着针线像往日一样做活,却不止一次扎了手。
陆家小院弥漫着一种安静的惶惶。
只有陆卓还笑得出来,企图安抚两个弟弟,想告诉他们还没到绝路,还有指望,说不定他今天进山就能找到山参打到猎物。
陆倚只是跟着强笑,哪里有那么多山参给人采。旱灾那两年,整个后山都给村人不知道犁过多少遍,别说山参,但凡值钱点的草药都被采得连根都不剩。更不要说这个季节,草木枯落,山上更是什么都没有了。
就见大哥脸上笑容突然凝固,陆倚陆归往篱笆门外一看:
呼啦啦来了好多人,前面穿着差役服装的粗壮女子手里提着衙门棍子,显然是下来拿人的。旁边还跟着一个穿着体面仆从模样女子,一看就是陪着差役办差的乡绅富户家的下人。
两人脸色顿时煞白一片,陆倚哆嗦着嘴唇看着大哥,眼里已经都是泪,只倔强不肯落下。
而陆归无声无息间,眼泪已经滚落,他却好像毫无所知,也只是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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