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歌眼眸酸涩得很,有着诸多的委屈想要诉说。却因为太多太多,所以一齐堵在了喉咙中,反而变成了无话能说。

越修似叹了一口气,没有强求:“回府吧。”

马车之上,许之歌陷入了沉思,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等回了越府后,越夫人一见许之歌,便察觉到她情绪不对。越夫人伸手摸摸她的长发,温声细语问:“怎么了?”

出门前还好好的,怎么回来了个小泪人?

许之歌摇了摇头,白净的脸上写满了迷惘。

越夫人登时就怒了。那宋览看着挺让人放心,竟然在背地里欺负之歌?

她对宋览的印象立时就不好了。看许之歌蔫蔫,越夫人忙把她搂进怀里,拍抚道:“有什么委屈就跟我说。”

越夫人如母般慈爱,给了许之歌关怀与安慰。许之歌用脸颊蹭蹭越夫人,强撑起精神道:“我没事了。”

越夫人尤不放心,还让许之歌多歇息一阵。临走时,许之歌欲言又止地看了越夫人一眼。但想了想后,她却还是又把话吞了。

回了玲珑院后,许之歌半倚在床上,想着今日的遭遇。宋姨娘脸上的嘲讽清晰明了,仿佛印刻在了她脑海中。

其实类似的经历并不少见。自宋览向她提亲后,就有很多人表达了对这桩婚事的不看好,嘲讽她不相匹配,说指不定多会儿就会被厌弃……

而等到婚后,类似的讥嘲只会多不会少。这样一想,分明离成婚还有一段时日,她却仿佛已经感受到了婚后生活的疲累。

若是许娘子还在世,许之歌现在必然会直扑到许娘子怀里,不依不饶地向许娘子寻求安慰。可是这个世界上与她最亲近的人不在,已经无处可以诉说了,所以她必须学着将憋闷藏起来,装出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样子。

一想到许娘子的逝去,许之歌眼眶一红。她抱成一团,用被子紧紧裹住了自己。

另一处,宋府,宋览也已经发现许之歌不在了。

宋览歇息一阵后,就等不及来看许之歌。可才一进屋,他便愕然道:“姨娘,之歌呢?”

他好容易才将之歌邀出来,才说了不到几句话,还有好多事没告诉她。

宋姨娘表现得恍若无事,甚至是有些得意地说:“走了啊。”

她以为这样做,便可以隔断许之歌和宋览。可谁知宋览狐疑道:“走了?可我说过要送她回去的,她为何没来找我?”

宋览敏锐地意识到不对,忙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宋姨娘没想到出了这等差错,竟然激起了宋览的怀疑。但她不慌不乱,还表现得和宋览一样疑惑:“可能是她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宋览觉得有股说不上来的不对。之歌并不是任性娇纵的人,相反她脾气很好,无端端的怎会心情不好?

见宋览紧揪不放,宋姨娘这才哎呀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忽而带上了歉意,犹犹豫豫道:“说来这也怪我。我无意中说起她是小地方来的,她就立时不开心了。唉,你也知道,你姨娘我嘴笨得很,其实也是好心让她好好学学规矩,免得得罪了外人,可她好像觉得我是在故意戳她痛处。”

宋姨娘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二郎啊,之歌这姑娘是不是过于多心了?我不过是随口说了她一句,哪里就用往心里去。”

宋览惊声道:“怎么会?之歌不是这样的人。”

宋姨娘咳了一声,玉蝶立刻上前添油加醋道:“是真的。气性太大,说不了几句话就甩脸子了。”

宋览半信半疑,之歌竟然会在乎这些?可自己之前和她相处时,怎么没看出来?

想了想,他忽笑了起来:“没关系,不想学规矩就不学罢。等她成了我宋览的妻子后,我会努力给她争上荣耀,让她不用怕得罪了别人。”

宋姨娘一滞,半晌后才干笑道:“你有这样的心气,那自是好。”

没想到宋览竟对许之歌如此执着,宋姨娘可忍不住了。她本来没想着现在就问,但此时等不及试探道:“对了,嘉秋也回京了。我记得你小时候总爱和她一起玩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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