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婳裳自认不是一个软弱的人。

因昨夜屈辱,她愣是一晚上没睡好,觉得愧对宁瑛。

辗转反侧的结果便是生了病,头脑昏沉,嗓子冒烟,浑身都没有力气。偏偏这个时候,陌冬收到二门禄尧递来的口信,说是徐澈亭今日有半天休沐,想请王婳裳去碧水湖泛舟。

王婳裳哪有那个闲情逸致。

她让馥秋去婉拒,馥秋回来时,却带回了另一个消息。

“小姐,方才我听禄尧说,明日徐澈亭要去香河县……”

库银案是大理寺和刑部一起协同办案。

徐澈亭元问衢又是死对头,谁也不想居于另一个之后。故此,两人审讯犯人也是争着抢着。

王婳裳闻言立刻从床上坐起来。

她灵光一现,“是了,元问衢不帮我,徐澈亭可以帮我。”之前徐澈亭吼她,是不想她掺和案件;倘若她执意要跟,徐澈亭其实也拿不出什么办法。这几日情形来看,徐澈亭对宁瑛并非全无情谊,不尝试怎知结果?

只要她能抵达香河县,不仅可以和宁瑛一起商议筹谋,还能看望祖母、父亲,一举多得。

“馥秋,快,给我更衣。”

王婳裳拖着疲惫的身子急急下床。

馥秋和陌冬都劝不住,只得由着她去了。

现在天色还早,王婳裳以为能在大理寺堵着徐澈亭。结果到了衙门一打听,徐澈亭早在三刻钟前去碧水湖畔。

馥秋问:“小姐,这下怎么办?要不你先去看看郎中吧……”

王婳裳脸色苍白,馥秋实在担心。

“去追。”

王婳裳不想放弃任何机会。

她强忍着身体不适追去碧水湖,还没下马车,却远远看到湖畔站着两人。

一男一女。

男的正是徐澈亭,而另一个少女面孔陌生。

徐澈亭和少女说着什么话,少女低着头,两颊绯红,双手交叠在身前,时不时点头。

旁边的馥秋猛然握拳,怒道:“岂有此理!小姐才拒绝了他,他便来湖边与外室相会!”

“原来那个就是他外室?”

王婳裳有点吃惊。

她放下车窗帘子,为宁瑛叹了口气。本以为这些时日相处,徐澈亭待宁瑛不同,而今来看,一时新鲜罢了。

人家正和外室湖边踏青,她跑去求事倒是她不是了。

“馥秋,我们回吧。”

“……是。”

馥秋看了眼王婳裳,险些落泪。要不是为了宁府,她娇生惯养的小姐何须处处低三下四?

马车刚刚进城门,没走多远,忽然被人拦下。

馥秋探头一看,是那个板着棺材脸的陈鼎。她没好气道:“这是宁家小姐的马车,光天化日你拦道想干什么?”

陈鼎行了行礼,指了下旁边的酒茶楼,“我家大人请宁小姐过去吃一盏茶。”

“呸!”

昨晚王婳裳哭了那么久,馥秋又是个护主的,完全不给陈鼎好脸色,“我家小姐云英未嫁,跟你大人吃什么茶?不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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