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之间暗潮汹涌,司南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种冷场。

“你们两个蜜里调油的家伙就不要留在这里刺激我们这些单身狗了。”

羽沐一脸抱歉地看着欧阳,欧阳则了然地说道:“我今天也就是来打个招呼,其实也有别的事情。”

羽沐松了口气:“那就好。本以为你专程过来,没有办法跟你待一会儿还觉得对不起你。下次我们提前约吧。”

“好。”

季凡一脸委屈地捏了捏羽沐的手,心想:还要约。

羽沐假装没有看见,只是和欧阳道了别,和季凡出了门。

季凡趁羽沐不注意,送了个胜利者的眼神过去,欧阳却是差点拿眼神射穿了他。

“你很淡定。”

明明知道欧阳心里已经杀疯了,司南还是为他表面的风轻云淡表达了钦佩。

“什么时候的事?”欧阳冷冷开口。

司南知道他在跟自己说话,顺嘴答着:“有几天了。”

“没有人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

“所以,你是在等着看我笑话?”

司南一阵火蹿了出来:“什么叫我看你笑话?我很稀罕看到你吗?看到你我就能想到自己所受的委屈。你一次次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是在看我的笑话了?”

欧阳也知道自己是一时不能接受刚才的事情,所以说错了话。

“对不起。”

“不必。这三个字你说得够多了,我不需要。”

“没关系。”这话听起来像是自说自话,“我等。”

“等什么?等他们分?”

欧阳不知道说什么,也知道和司南也说不出让两个人都能舒服的话来,便直接起身离开。

“脑子不清不楚的。”司南虽说还是为他这种失落感到一丝心疼,但也只是一丝而已,因为他的失落又不是因为自己。

司南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个脑子不清不楚的人,不情不愿地拨了个电话号码。

“喂。”肖杰的声音依旧无气无力的,了解的人知道他就是这副懒洋洋的调性,不了解的人猛地一听这声音,还以为他是个身体孱弱的病人。

当然,现在的肖杰的确是病了。毕竟是受过伤的身体,还是容易闹一些小毛病的。

“跟你打个招呼。”司南才不管他是真的病了还是懒骨头。

“什么招呼?”

“他们俩如你所愿地在一起了。”

沉默。

沉默。

司南皱眉:“去寻死了?”

“什么叫如我所愿?”

“你不是心心念念要让他们青梅竹马相认吗?”

“我更愿意他们相认以后互相说:抱歉小时候的感情不是爱情。”

“你脑子坏了?”

“就没好过。我就是个猪脑子。”

生病的人大抵都有些莫名其妙的脾气。尤其肖杰这种平时总是表现得什么都不在乎的人,生病的时候发作起来更显得无理取闹。

司南虽然是曾经被肖杰当作挡箭牌的人,但对他的脾气并不了解太多,只当他心情不好。

“那行,猪脑子你什么时候回来?他们这样算是你说的‘尘埃落定’了吧?”

“他们尘埃落定关我屁事?”

肖杰继续发作,在司南眼里却是幼稚地出尔反尔,嘴硬地不敢面对。

“要不你等他们甜蜜期过了以后再回来?”

“也行。甜蜜期过了你再联系我。”

“我就是……”开玩笑。

话没说完,肖杰已经挂断了电话。

“神经兮兮的。”

————

司南何尝不知道这样一个消息不过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而已。羽沐和季凡发酵出来的cql款清香甜腻,对于这两个脑子不清不楚的人来说,无疑就是一杯穿肠的砒霜——一人一杯。

别人的情绪,她无能为力,也没有兴趣去做什么“知心姐姐妹妹”。

但晚上还是有逃不掉的麻烦事找上门来。

“南姐,阳哥喝高了。”

“喝高了送回家,找我干什么?”

“南姐,我们不是弄不了吗?”

“你们虾兵蟹将弄不了,我弄得了?”

司南头痛无语。打电话的正是欧阳的哥们儿“虾兵蟹将”中的虾子。

“虾兵蟹将”就是个戏称,不过两个人而已。虾子就是因为嗜虾如命故得此名,各种虾,上至龙虾鳌虾,下至河虾毛虾,只要是虾,这位就是来者不拒,次次吃得酣畅淋漓。蟹是老蟹,倒不是因为他喜欢吃螃蟹,而是因为这人的脾气不太好,动不动就怼人,像个挥着钳子随时给你来一下的大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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