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顾泽宇打理了一下后院的菜地,种上了一些葱,还有菠菜,油麦菜,丝瓜,辣椒,香菜,反正有种子的都种了一些,毕竟菜地挺大的。
种满了之后,顾泽宇给它们浇了几次水,就不管了,能不能活全看天意。
不过春天是种植蔬菜最好的时节,大部分蔬菜种子都很顽强,不过十天,就探出头来,钻出泥土,露出小小的嫩芽。
顾泽宇也准备开始开垦土地了,正好也收到了回信,秋水镇那边的同乡叫做李童,他看到信中说给他的山民舅舅,表哥什么的找份活计,待遇丰厚,时间也长达半个月。
一个人一天三十文,包吃住。干半个月就有半两银子,这已经算多的了,去镇上搬麻袋也就一天二十文罢了。
李童心里很是纠结,他已经回乡几年,不是没有想过把自己母亲那边的亲人的身份弄成良民,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当初他母亲能嫁给阿父还是因为假扮成了流亡到此地的难民。
因为貌美才被阿父一见钟情,非卿不娶。
母亲后来也告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山民的后代,可阿父只能求村长把母亲自己落户到家里,这还是因为当时户籍管的不严,偷偷改的。
他最终还是答应了,现在是春天,可是粮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到秋天耕种的粮食才会收获,要是能在这段时间内挣点银子,买更多的粮食,那是最好。
李童准备悄悄带着自家舅舅表哥趁着月色绕小路到达顾家村,正好顾泽宇的五百亩地在小环山附近,离村里人的土地有一段距离,一般来说,村里人是不会到小环山这边的,还算是安全。
只要躲避了镇上,来到村里,这村民可就不知道他们是山民了,其实去镇上也行,一般的人哪能看出山民和村民的区别呀?只不过山民因为以前有黑历史,害怕被抓,不敢出现在镇上,县里,一切有官府人士出没的地方。
住的话,要是人不多,还是能住到顾泽宇家里的,因为顾泽宇家里还有两个屋子,都是宽大的,一个屋子住上五个人不成问题。
再不济也能和顾泽宇一个屋子,就半个月,挤挤也能睡。
李童的来信顾泽宇接到后,顾泽宇就到镇上买了许多粮食,还有一些被子,另外买了两头牛,还有一些开荒的工具,那些铁制品还是耗了不少钱的,其中有一个东西犁是最实用的,再有就是锄头。
此外,顾泽宇又去了村长家拜访了一趟,说是想要出钱请村里的人帮忙耕地,最好是家里困难,男丁多地少的人家,要雇佣半个月左右。
村长顾正明一听这话,先是高兴,后就是愁眉苦脸了,这顾泽宇家的地太多了,村子里是有汉子多地少的人家,可是顶多能凑出十来个人呀,春耕的时候自家的地也要耕作,抽不出时间去帮顾泽宇耕地呀。
他又问了问价钱。顾泽宇比了个三。村长惊讶,一天三十文,这价钱可以呀。
村长打了包票,说能给他找来十来个人,不过他觉得五百亩地十来个人根本就不够用,因为顾泽宇是要开荒的,土地肯定很硬实,难开垦。
村长问了出来,他觉得人不够。
顾泽宇则是说他还另外找了秋水镇那边的人,他在秋水镇那边有一同当过兵的兄弟,他们村比较穷,有一些壮年男子想要找活干,愿意来到这里给他开垦土地。
村长见肥水流到外人田,神色满是可惜,可是自家村子了一共只有不到三十户人,把孩子算上也只有一百五十人左右,每户人家基本上都有十来亩地,春耕时也是自顾不暇呀。
顾泽宇又道:“村长,我请战友的亲戚进村来帮我开垦土地,到时候他们会住在我家里,也少了奔波,更好的干活,应该不会打扰到村里人吧。”
村长道:“没事,反正你那块地离村民家的地远着呢,没事村里人都不到那地方去。”
顾泽宇放下了心,不久又收到了从禹城运来的红薯和土豆。
就直接催着李童那边带人来了。
李童当天就和舅舅表哥擦黑来到了顾家村,顾泽宇就从镇上打包了十几个菜给他们接风洗尘,十几个汉子吃了热热闹闹的一顿,又喝了点小酒,不自觉就又哭又笑起来,做山民的心酸那是通通酒后吐真言呀。
其实舅舅已经是山民二代,表哥是山民三代,舅舅的父辈可能在官府那里留过案底,但是舅舅和表哥就是妥妥的黑户,甚至没人知道他们,在偏远的山区一躲就是几十年,这想出来又没有个身份凭证,心里空落落的,还害怕。
他们又想不出来办法把自己变成良民,有身份户籍的那种,就只能躲躲藏藏。
可是终究不想一辈子这样下去,此时悲从心来,均感觉人生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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