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外。

周蓝一听这话,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像只受惊的野兔,浑身瑟瑟发抖。她太清楚街道办的行事作风了,姐姐周萍如今还在里头关押着,自己若是也被送进去,那铁窗之内的日子可怎么熬得过去?恐惧如同藤蔓般缠紧了她的身心,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刹那间,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合十,对着李东来和李科长拼命哀求,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全然没了先前那嚣张跋扈的泼妇模样。“李科长,李东来同志啊,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糊涂啊!我不该来这儿闹事,更不该污蔑你们呐。求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回吧,我保证,往后再也不敢了,我一定好好做人,绝不再给大家添麻烦啦!”

李科长看着周蓝那涕泪横飞、苦苦哀求的狼狈样,心下不禁泛起一丝不忍,眉头微微皱起,侧过身来,轻声对李东来说道:“东来啊,你看她现在也知道怕了,哭得这么惨,估计是真悔悟了。要不咱这次就大人大量,别跟她计较了,真要是把她送到街道办,怕是后半辈子就毁了呀。”

李东来却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周蓝,丝毫不为所动,他攥紧了拳头,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李科长,您可别被她这副可怜相给骗了!这种人,本性难移,指不定以前诬陷过多少人,干过多少缺德事。这次是我有实打实的证据,能把事儿说清楚,可要是换个人,没我这运气,没准就被她和周萍那一套给整得身败名裂,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咱要是轻易放过她,往后她肯定还得祸害别人。”

李东来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道:“我在这厂里本本分分工作,一心为生产出力,无端被她姐泼脏水,现在她又跑来撒野,搅得大家不得安宁。要是不给她个狠狠的教训,以后谁还敢踏实做事?公道和正义又何在?所以,这事儿必须得有个妥善了结,绝不能姑息!”

李东来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语,犹如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围观群众们纷纷点头,交头接耳间满是对他所言的认可与支持。

“李主任说得在理啊,这种撒泼耍赖、诬陷好人的,就不能轻饶,不然往后谁还能有安稳日子过!”

“就是,得让她长长记性,也给旁人提个醒,别以为胡搅蛮缠就能得逞!”

见群众这般反应,李科长心下也有了决断,他朝身旁的保卫干事使了个眼色,小王和小张立刻会意,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架起仍在跪地哀求的周蓝。周蓝见状,又开始拼命挣扎,嘴里叫嚷着:“不要啊,放过我吧!”可此刻没人再理会她的哭嚎。

李科长带着一行人,径直将周蓝押送至西直门街道办。街道办张主任听闻此事,匆匆赶来,本就白皙的面庞此刻更是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不断滚落,后背的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浸湿。他深知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不仅街道办的声誉会受损,自己也难辞其咎。之前周萍的污蔑闹剧才刚平息,如今周蓝又闹这一出,简直是火上浇油。

张主任赶忙上前,对着李科长等人连连鞠躬致歉:“实在对不住,给你们添麻烦了!这周家姐妹太不像话,一而再再而三地扰乱秩序、污蔑他人,我向你们保证,这次一定按照规章,从严从速处置周蓝,绝不姑息迁就,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周蓝听到这换,浑身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

整件事情处理完后,李东来重新把精力投入到小型机车间的筹建之中。

经过认真筛选,李东来从原电动自行车车间内,抽调了一个副车间主任,担任小型机车间主任。

这个时候,小型机车间对外招聘工人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年月,工厂的工位很少,特别是小型机车间归属轧钢厂实验室管理,工人的工资和福利远超一般工厂,所有很多年轻人都想进到小型机车间里。

偏巧,大院里的秦淮茹也动起了那不该有的心思。自贾张氏回了农村,没了那整日唠唠叨叨、指手画脚的“婆婆”,秦淮茹着实过了些舒心自在的日子。可人心呐,总是欲壑难填,她一琢磨,要是能跻身小型机车间,每月稳稳当当揣进兜里五十块钱工资,往后的日子可不就更舒坦、更有盼头了嘛。

只是,秦淮茹心里门儿清,李东来向来对她没啥好脸色,以往那些个事儿,桩桩件件,怕是都在李东来心里扎了根、结了怨。思来想去,她脑筋一转,琢磨出个自认为巧妙的“鬼主意”,打算借三大妈的嘴,去撬开李东来那扇“求情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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