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黎小姐,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就一妓子,有何能帮到你们这些世家贵女的地方?”

黎月华深深吸一口气,认真望着她道:“如果我说,是改变大庆女子的地位呢。”

明光夫人眼神一滞,很快又凛冽起来:“呵呵,你能做到?”

黎月华点头:“能!”现在不能,将来也能,只要有人能随她一起,总会做到的,她坚信。x国能,大庆为何不能!

明光夫人闻言冷嗤一声:“我不相信。”说着伸出手:“请吧,黎小姐,我还有事,就不招待你了。”

黎月华面孔一白:“不,明光夫人,我知道你怨恨男人,怨恨这个世道,怨恨所有,我也不喜欢如今男子对女子的定义,凭什么女子不能野心勃勃,不能登堂入室,不能出将入相,我不甘心,不甘心!”

这一刻的黎月华双目冒火,眼中尽是愤懑和野心,明光夫人愣了愣,没再赶她,只是换了姿势重新坐下,缓缓道:“你凭何认为自己能改变大庆?又凭何认为我会帮你?”

如果没有证据,她怎么会来?黎月华从怀中掏出四本书来:“这风流散人就是明光夫人你吧?据说风流散人极厌恶男人,在她话本中的男子没一个有好下场,不是被砍头,就是被锯断双腿,再要不就是被毒死,无论他们地位多高,是不是贵族或世家。”

明光夫人脸色不变:“那又如何?你该不会以为用这些就能威胁到我吧?我可是一点都不在乎名声的,再说,只要我不承认,也没人能拿我如何。”

“不。”黎月华摇摇头:“我只是从风流散人的话本中读出了你身为女人的怨恨,不甘,所以才来找你的,因为我觉得我们挺相似的。”

“相似?”明光夫人冷冷看着她:“我们哪里相似?你一个世家出生的贵女,从小锦衣玉食,一脚出,八脚迈,身边随便一个丫鬟怕是都比我小时候日子好过。”岂止是丫鬟,就算是倒夜香的只怕也饿不着,可她呢,辛辛苦苦干活,却从来都吃不饱?凭什么呢?

黎月华脸皮一红,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是,我与你不同,但我们可以让后来人缩短这种差距,直至世家女也能和农女正大光明的站在一起。”

“站在一起?你?黎家的小姐”明光夫人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我?一个农女”说完她便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才停下才开口,不屑道:“你在说梦话吗?大庆朝百年,没有一个农女配和世家女说话,我怕是连当你身边的丫鬟都不够格!”

黎月华坚持:“以前不行,但现在或许可以,直播你看了吗?那上面的x国女子是怎样生活的,你见识到了吗?”说到这,她双手握拳,激动得:“如果我们努力,说不定大庆朝的女子也能活得和x国女子那般自由自在。”

可能吗?明光夫人望着天上的屏幕,既想相信又不敢相信。

她今年二十二,可却像是已经过了一辈子,五岁被卖,八岁进了青楼,十五岁成为花魁,十七岁又当了叶青宸的下属,为他出生入死,历尽千辛万苦,他登上帝位,她也获得封诰。

本以为苦尽甘来,谁知大庆朝的世家,贵族还是瞧不起她,觉得她下贱,纨绔们还是想占她便宜,因为她曾经是妓子,所以一辈子也得是妓子!

看明白这一切后,明光彻底死了心,既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也不想成为大庆唯一一个能将那些贵族老头碾压的女人了,而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喜欢男人就招呼,不喜欢就当他们是死人,反正这些人也不能将她怎样?

明光以为自己一辈子就得这样过下去了,谁知半个月前,形势陡然生变,大庆天上突然出现了白板,很快,白板上又出现了个女人,一个,她认识的女人。

辛氏是安王妃,不,是皇后许氏身边的丫鬟,自己曾经还见过她,当时甚觉可惜,这样一个浑身生机勃勃,充满韧性的女子竟是丫鬟。

现在看来,或许是她错了,望着天上的辛氏在男人中游刃有余,看着里面的x国女子同男子一样当吏做官,看着她们骄傲的说出男女平等这四个字,明光失语了。

她没想到自己追求了半辈子的平等居然早就在另一个国家实现,且她们做得更好,更加彻底,更加让人羡慕,得知真相的那天,明光关闭了枫园,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整天,谁也没见。

因为她在思考辛氏是如何回x国的?她能不能也跟过去?如此是不是就能过上正常女子的生活,跟男人一较高下,可惜,一切都是痴心妄想。

明光叹了口气:“可能吗?”

听见她语气松动,黎月华趁热打铁:“会的,一定会的,不信你看。”

明光抬头,x国,辛芷煖正在整理新搬的房间,辛妈走了进来:“煖煖,你大舅家的雯雯说要过来住几天?”

辛芷煖放下台灯:“为什么?”

辛妈哼哼两声:“还能为啥?文文今年高三,马上就要高考,说是考点在市里,她们住农村不方便,让我来照顾她,真是,当初你在乡下时,他们家可一天都没看护过你,如今倒想起我来了,有这么当哥哥的吗?”

辛芷煖闻言头一歪:“那你没答应?”

辛妈脸一拉:“能不答应吗?这可是关乎你表妹一辈子的人生大事,要耽搁了,你大舅不恨死我,他就指着文文考上好大学,十里八乡的炫耀一番呢。”

知道了,这是答应了气不过才找她诉苦的,辛芷煖无奈,只得低下头整理东西,听着她在耳边叨叨,时不时应付一声,看起来颇有些心不在焉。

“这,这x国女子也能上学,还是大学?大学是何学?”

“听这语气,像是太学?”

“不可能,女子怎能上太学?这不是侮辱学子们吗?”

“绝不可能,这叫文文的出生农村,应该是个农女,如何能上太学?”

“贵族女子也就罢了,毕竟x国是蛮夷,让她们上太学正常,农女如何能上?这不是脏了大学的地!”

农女也能上学?还能“高考”?是真的吗?不是在骗她,这x国,如何能这般与众不同?难道x国男子不怕女子抢了他们地位?不嫌弃与身份卑贱的农女同堂?明光双眼紧盯天上,既期待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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