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楼这样的地方,最怕的就是走水,四处都摆有储存清水的水桶,阿戟一眼就扫到了第一排书架旁放着一个,当即抄了起来,紧随着阿弩对着窗户泼了过去。
守门小厮和马莲娘的两个丫鬟这才如梦初醒,急忙往里跑。
手边的水桶已经被阿弩和阿戟拿光了,等他们找到水桶提着跑到窗边时,就见阿弩十分无趣地随手扔了水桶,“就这么点小火啊!”
害她都没机会大展身手!
马莲娘的丫鬟忽地一声尖叫,往楼上冲去,“姑娘!”
姑娘到现在都没下来!
左右火已经灭了,阿弩自然乐得去看那个不聪明的马六姑娘被烧成了什么样子,越过那两个丫鬟冲上了楼。
马莲娘正在系腰带,听见动静慌张的动作猛地一乱,下意识尖声叫了起来,手中腰带落地,提着的石榴裙如雨中花朵委地落到了脚背上。
她又慌又乱又怕,尖声叫了起来,“滚!都给我滚!”
那两个丫鬟也尖声叫了起来,一个已吓得软倒在地,另一个好一些,勉强拖着虚软的腿冲到马莲娘身边,手忙脚乱地帮她系裙子。阿弩看看头皮披散,衣裳凌乱的马莲娘,又看看窗边飘荡着的纱带,指着马莲娘,长长噢了一声。
有了丫鬟帮忙,马莲娘的衣裳很快就穿妥当了,恶狠狠瞪向阿弩,“你噢什么噢?敢胡言乱语半字,我让我祖父杀了你!”
阿弩见她做了那样的丑事,还敢这么嚣张,立即跑到窗边扯下了纱带,扬着下巴朝她哈了一声,“杀了我?我有证据!马六姑娘,你那个尚书祖父敢杀我,我就把你偷人的事传遍整个大萧!”
已经跑到藏书楼前的章祭酒脚步一顿,急急回身朝众人一礼,“诸位留步,老夫去瞧瞧到底是何方宵小敢坏我姨侄女的名声”。
又示意仆从将藏书楼的院门守住,不让人靠近。
他本来是带着几个夫子学子陪同礼部视察官员在不远处的凉亭喝茶,听说走水,忙赶了过来,不想到了跟前竟然听到了这样的事。
马莲娘是他的姨侄女,他再不愿,也只能觍颜将事情压下来。
阿弩在楼上听得真切,见他袒护马莲娘不说,竟然还敢骂自己是宵小,抬脚就踹——
马莲娘哪里经得住她这么一踹,惨叫着往楼下滚去,一直滚到门口磕上门槛才停了下来。
她还没来得及梳头发,这么一滚更是长发飘散跟疯子一般,忙捂着脸往门后缩去。
章祭酒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勉强提气喝道,“你是哪家的丫鬟,敢在国子监如此放肆!”
一群夫子官员均都垂头以拳抵口,稀稀落落应和,“正是,祭酒大人可要好生管教”。
有那年轻些的好奇伸头要看,也被身边的长者按下了头。
阿弩直接从二楼蹦了下来,搡着马莲娘的领子将她提了起来,就让众人好好看看她捂起来的脸,就听到自家姑娘的声音响起,“阿弩,我饿了,走了”。
阿弩看看手里提着的马莲娘,又看看华平乐冷漠的脸,欢呼着丢下马莲娘,又去招呼阿戟,“快!快!去吃饭了!听说国子监的伙食可好了!”
“华二姑娘且慢!”
华平乐立住脚步,福身行礼,“祭酒大人有事?”
章祭酒咳了咳,“华二姑娘走可以,但这两个信口雌黄的丫鬟要留下”。
华平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直看得章祭酒老脸泛红,才嗤地一声笑了,“祭酒大人要留下我的丫鬟?如果我不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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