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知何种原因,秦鹤堂同房承珪在朝堂上争吵了起来,一气之下便弹劾了房承珪擅权任人为官之事。崇安帝被二人吵地心烦,加之大臣擅权确为他所忌,便将二人双双降职,贬出了中枢。

不过那已经是她大哥和爹死了之后的事情。

如今离大哥被害还有一年,她必须提前想办法将房承珪拉下马。

她正欲寻机会挑拨房承珪和秦鹤堂之间的关系,加速二人之间的嫌隙,没想到老天爷竟然将这样的机会送到了她手里。

今日,她原本只是想让秦霜好看清楚房允恭的真面目,好尽快下定决心退婚,不成想秦霜好竟然把事态闹大了,还让秦鹤堂目睹了一切。

这下,秦家同房家的梁子算是结定了。

房允恭这回彻底有些慌了,秦霜好他可以拿捏,但秦鹤堂可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主儿,他赶紧叉手赔礼解释道:“秦公,方才一切都是个误会……”

秦鹤堂大手一甩,绷着脸道:“老夫的眼睛还没瞎呢,你欺小女至此是当我秦家无人了吗?”

房允恭面皮发青,咬着牙不敢接话。

秦鹤堂哼道:“既然你们房家如此高攀不起,那这门亲事正好作罢,七娘,回家!”说完,他转身拉着秦霜好的手就往外走。

秦霜好跌跌撞撞地被她爹拉着往外走,一边不停地回头去看梁诗韫。

梁诗韫冲她点头,示意她放心回去,她才一脸忧心忡忡地跟着秦鹤堂离开了。

大事既已定,梁诗韫也没什么兴致再继续留下来,举步正欲离开,一只手臂突然横在自己面前,“坏了爷的好事还想走?”

房允恭脸红筋暴道。

梁诗韫皱眉。

梁元卿见状,立马揎拳掳袖,蓄势待发地瞅着房允恭——

这龟孙子竟敢拦他妹妹!只要这龟孙子敢动姣姣一根寒毛,他非把他的头给拧下来不可。

梁诗韫抬眼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问:“你想怎样?”

房允恭这才正儿八经地打量起梁诗韫来。

蛾眉曼睩,柳腰花态,冰肌玉骨,倒是个玉殿嫦娥般的妙人儿,虽是个女子……但偶尔‘消遣’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他舔着唇道:“我瞧你姿色倒是不错,只要你现在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然后进门当我的小妾,我就可以饶你一命。”

梁诗韫看着房允恭冷笑不语。

梁元卿一听,险些气地七窍生烟。

这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让他的妹妹给他磕头当小妾,他以为他是谁?连头癞/□□都算不上,区区房承珪的侄子也敢跟他们梁家叫嚣,简直居傲鲜腆至极!

是可忍孰不可忍,梁元卿指骨捏地咯嘣响,正要上前狠狠教训房承珪一顿。

眼前人影飞快一掠,有人已经率先走到了房允恭身边。

越娘笑靥如花地劝解道:“郎君,消消火气,各位能进我这鸣凤楼就都是客,不如看在越娘的面子上,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房承珪乜了越娘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看在你的面子上?”

越娘神笑容一凝,冷了下去,皮笑肉不笑道:“妾身虽然不算个什么东西,但妾身观这位小娘子气度不凡,显然不是什么平常人家的女子,郎君目前似乎连这位小娘子的身份都还没有弄清楚,这万一……妾身也只是怕郎君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已。”

房允恭如今已经气红了眼,哪里还管梁诗韫什么身份,连道貌岸然的面具都撕了,面容狰狞道:“她就是观音菩萨我今天也非要得罪看看!”说着,他抡起巴掌就要朝梁诗韫娇嫩的脸蛋上呼上去。

周边一阵倒吸冷气和惊呼声,谁也没想到房允恭竟会亲自动手打人。

梁诗韫则有恃无恐地站在原地不动。

因为她知道,她二哥一定不会让房允恭动自己的。

梁元卿果然怒了,眼见他人已经暴跳而起,伸手正要朝房承珪的后脖子抓去。

谁知,房承珪那一巴掌不知为何,半道上生生拐了一个弯儿,直接呼到了他自己的脸上。

“啪!”地一声脆响,止住了所有的嘈杂声。

房承珪竟然被他自己给扇懵了。

梁元卿:“……”

梁诗韫:“……”

梁诗韫朝梁元卿投去疑惑的一瞥。

梁元卿立即侧过身去,手忙脚乱地摸摸眼罩,挠挠脖子,脑门子上就差写着:不是我干的,别看我,你不认识我。

房承珪难以置信地抬起手掌,翻过手背一看,手背上不知何时凸起了一个红肿的小疙瘩。

“……”

他似乎不信邪,飞快地扬起手准备再补一巴掌。

然而这次,他的手同样在半道上生生拐了一个弯儿,呼啦一下扇在他自己的左脸颊上,竟扇地他整个人向右趔趄了好几步才稳住。

梁诗韫和梁元卿面面相觑了一眼。

房承珪缓过来之后,立即翻过手背,只见红肿的手背上还残留着一小块……水渍?

有人竟以茶水为暗器袭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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