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靳衍回到东宫后,宋织重新换回自己的衣裳,洗去了脸上刻意扮丑的妆容,这便又朝着主屋去,打算向靳衍讨得自己的好处了。
除此之外,宋织对自己今天的表现还算满意,想必靳衍也应该是如此认为,这样一来,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了些力度和靳衍谈条件了。
进到主屋,方才那个一直神色紧绷的靳衍已是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坐在窗边的书案前,任由冬日里的暖阳洒在他刚毅的侧脸上,映出一侧阴影,像是为他尖锐的线条镀上了一层柔光滤镜。
宋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靳衍长得十分符合她的审美,相比男主靳越温润如玉的长相,宋织更偏向于靳衍这样极具侵略性的面容,男人不就应该带着些危险意味才够味嘛。
靳衍察觉到一股肆无忌惮的视线抬起头来,对上宋织毫不掩饰的目光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宋织看他时是带着这样的神情,随后便皱起眉来不悦道:“你在看什么?”
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太好,宋织在心里嘀咕着。
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神色,宋织上前几步说起正事来:“殿下,今日事已办成,我也该打道回府了,殿下此前答应我的事……”
靳衍心中冷笑一声,想来宋织应是要狮子大开口了,很快打断道:“孤既然允诺了,自是不会亏待你,今日你做得还算不错,除了衣服,还想要什么?”
得了靳衍不太真诚的夸赞,宋织露出笑来,心下思索了一阵便自然而然道:“那便再要一双鞋,若是有了华服却没一双鞋子,应是不相配的。”
宋织说完后屋内陷入了片刻沉默,宋织等待着靳衍的答复,靳衍却愣住了。
本以为宋织会要一些金银珠宝,或是房屋地皮之类的,没想到想了半天,她竟只多要了一双鞋子,一双鞋子能值几个钱?
看着宋织还有些期待的神情,靳衍忍不住问道:“你要一身衣服鞋子作甚?”
宋织没想到靳衍居然会问她缘由,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便解释道:“过几日便是我爹的寿辰,正巧得了个能在众人面前献舞的机会,祖母让我穿得得体些,但殿下那日在我屋中也看见了,我并没有拿得出手的衣服,虽然一件衣服一双鞋子对于殿下来说是小事一桩,但却是帮了我的大忙,小女在此先行谢过殿下了。”
男人嘛,说些好听的话将他捧一捧,不就顺毛了。
果不其然,在听到宋织如此说来后,靳衍的神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靳衍的确是因为宋织摆低了姿态而有些受用,思及宋织所说的寿宴,视线落到宋织身上,不禁在想,这女人跳起舞来会是什么样子。
看着宋织的容颜,甚至不禁开始想,如此娇媚的脸庞,若是要舞蹈,又应是该配上怎样款式的华服和鞋子。
很快靳衍又立即回过神来,那并不是他该去想的事情。
眼下宋织竟然什么都不要,着实让他有些不知怎么接话,顿了半晌,还是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除此之外呢,可还有什么想要的?”
宋织有些意外,自己不过说了两句好话,靳衍这就要上赶着给她送好东西了,看来这反派还挺好哄。
不过宋织的确没什么想要的了,真想要的话,顿了几秒,宋织笑得有些无辜:“殿下明明知道我想要什么,如此追问,这是打算答应我的条件了?”
靳衍霎时被噎住了,他哪可能答应那事,他只是想着这女人想要钱就多塞点钱给她罢了,见宋织这般笑着,连忙呵斥道:“莫要痴心妄想!”
宋织逮着机会自然也要替自己再说道说道,并没被靳衍喝住,反倒有理有据道:“这怎是痴心妄想,殿下,我之前也说了,你我不过是各取所需,又并非我一人获益,今日的情形你也看见了,日后您也不可能一直躲在东宫不见任何人,宫中众多女子,多多少少都会有接触。”
看着靳衍逐渐烦躁的脸色,宋织停顿了一下又道:“况且,殿下就算不娶我为太子妃,到了时候殿下也定是要娶别人的,日后作为君王总不能后宫空无一人吧,娶我自是没了后顾之忧,娶旁人是什么情况殿下您还不清楚吗。”
靳衍被宋织这一连串的话语说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会没想过这些事,这些事是他一直以来苦恼的,所以他才想要尽快治愈他的心疾,可说着容易做着难,眼下连要如何治疗都还不知道。
更别说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情况正在逐渐恶化,已是比以前严重了不止些许。
他的确不想娶宋织为妻,但起初不想娶宋织的缘由便是觉得这女人心机太深,况且身份也十足卑微。
但现在,靳衍听着宋织这番话心下又不禁觉得,若是要娶旁的女子,左右还不如娶宋织为妻,至少这女人多少对他还有些用处。
见靳衍有些松动,宋织继而又道:“殿下也说,我今日表现得还算不错,但我身为宫外之人也不能时常伴在殿下身侧,若我不在之时,殿下岂不是很危险,况且我若一直扮成太监,也不便与殿下有过多的身体接触,若再发生今日这样的情形,一来二去我这般胆大妄为的奴才,还不得被拉出去砍头不是么。”
宋织说得头头是道,靳衍甚至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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