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厨房的时候,晚柠听到里面有几个人在说话。
其中一个人说:“唉,这老寒腿,一到下雨天就疼得不行。”
另一个也说:“是啊,有时候都恨不得把这腿给据了算了!”
“谁说不是呢。”......
只听了这几句,就从厨房边走了过去,雨声太大,距离远一点就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了。
来到柴房,陆氏接过儿子文玉泽递过来的帕子胡乱擦了一把头、脸,服不得身上衣服还湿着,就带着晚柠去用热水擦洗身子。
现在是夏天,她淋一会雨也不会怎么样的,没见许多流放犯人都站在雨里,就着雨水清洗自己嘛。
若是担心淋了雨会生病,那等会喝一碗姜汤、发一发汗,就好了。
非常时期,也只能这样了。
这个时候,文茂义拎着一桶热水从厨房那边过来了,晚柠和陆氏赶紧从门口走开在,给他让路。
文茂义和陆氏一样,没戴斗笠,也没穿蓑衣。
晚柠环顾四周,柴房有两间房左右大小。
里面的柴禾明显重新整理过,被搬到柴房的中间,垒成一道墙,形成柴墙,将柴房一分为二,中间留了一条仅够一人进出的通道。
柴墙外边空出的地方,铺上了干草,刚好够休息的。
文晚柠的哥哥文玉泽,一个十岁的小男孩,现在正躺在外面的干草上休息。
流放的途中吃不好休息不好,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再这样下去,怕是没走到流放之地,就丢了性命。
文茂义和陆氏,也比记忆中瘦了许多。
晚柠看在眼里,觉得赚银子的事,必须尽快,至少要在再次上路前,让大家吃点肉,养养身体。
文茂义拎着热水通过柴禾中间的通道,将桶放到里面。
出来之后对着陆氏和晚柠说:“热水、凉水都已经备好了,你们先进去洗。”
“等你们洗完了,我和泽儿再洗。”
“好。”陆氏带着晚柠穿过柴墙,之后又从背包里翻出一件长衫,挂到通道口,这样里面就暂时形成了一片私密空间。
里面有一个浴桶,里面已经兑好了水,旁边还有一盆凉水,一个空木盆,以及刚刚文茂义拎进来的一桶热水。
“娘,您刚淋了雨,先洗吧。”
“行。”陆氏也不推,她也怕这个时候生病,到时候自己难受不说,还会害得丈夫和儿女担心。
手上脚上都有铁链,衣服没办法脱,只能解开,然后快速的用热毛巾擦一擦。
背后够不到的地方,就由晚柠帮着擦。
擦完后,浴桶里的水已经半黑了。
身上清爽了一些,陆氏只觉得神清气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办法换身干净的衣裳。
将囚服拧一拧,尽可能的将水分拧到空的木盆里,之后才将囚服穿上。
晚柠也是这样擦身子的,只不过,她先用浴桶里的水先擦洗一遍,再换干净的水再擦一遍。
她们擦洗完,出来,文茂义进去把脏水再拎出去倒掉。
外面下着雨,就直接倒在柴房门口。
之后,他戴上晚柠换下来的斗笠、穿上蓑衣,再去拎热水、冷水。
晚柠从柴墙里面出来后,直接躺到了干草上。
她之前头破流了许多血,身体因此虚着,昨天晚上又发了烧,今天又淋了雨吹了风,烧得更严重了,现在身体更是疲软不堪。
若是正常的孩童,现在早就被烧糊涂了,可晚柠凭借强大的精神力硬是撑了下来。
现在,她想躺下休息,不必再强撑着的感觉真好。
最后一趟,文茂义拎来了食盒,里面放着几个素包子,粥,还有熬好的药。
晚柠爬起来,吃了一个素包子,喝了小半碗粥,再将药喝下,之后再躺下。
躺下之后,晚柠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睁开眼,晚柠觉得神清气爽,伸手摸了一下额头,烧退了,身上的疲惫感也消失了,特别的有精神!
其他人也都醒了,每个人都显得精神奕奕,脸上也出现了笑容。
十岁的文玉泽变化最明显,昨天还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今天就活力四射:“妹妹,你醒啦!”
“快来,爹爹换了一些盐,快来洗牙,洗脸!”
“爹说等会再去买包子给我们吃!肉包子哦!”
门关着,屋子里有些昏暗,依晰能听见外面的雨声,哗啦啦的。
晚柠过去洗漱,文茂义就说:“我去厨房买点吃的,顺便再让他们帮忙熬药。”
在驿站里,一天只给流放犯提供中、晚两顿饭食,且每人只有一碗粥。
流放犯想要吃别的,就得花银子买。
流放犯虽然是流放犯,在押进牢房里时,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官差搜刮干净了,但是他们被流放的时候,总会有亲朋好友去送行。
亲朋好友送行并不是只说两句话,多少都会塞一些银子给他们,让他们在路上花费,能少吃一点苦头。
文茂义戴上斗笠穿上蓑衣,打开门,出去了。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拎着一个食盒。
......
吃完早饭、喝完药后,晚柠站在窗边向外看。
表面上在看雨,实则在思考如何赚银子。
她现在唯一能赚银子的途径,就是卖药方。
通过原文晚柠的记忆,她推断出这个世界的医药并不发达,至少不如她原先那个世界的凡界医术厉害。
所以,药方子应该能卖出高价的。
现在,有一个难题,就是她不知道这个世界都有什么草药,药效如何——她空手一身本事,却无法施展。
若是现在还在流放的途中,走在山路上,她还有机会遇见药草。
现在,被困在这里,除了爹娘给她买的退烧药,她根本没办法接触到其它药草。
看来,卖药方赚银子的计划只能延后了。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她要买什么药方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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