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上绣了一对鸳鸯,水波荡漾,栩栩如生,好一个缠绵悱恻。

孟冬盯了帕子一瞬,随后视线从帕子上移到她脸上,白皙娇嫩的脸颊此刻透着红晕,比落日红霞还好看。

盈盈水眸凝睇他时羞怯可人,欲语还休的样子让他喉间一紧,飞快挪开眼。他无声喘息,如墨的眸子越发深沉,额头的汗似擦不完似的,一直往外冒。

孟冬悄无声息的挪开脚,刚喘口气,淡淡地香味又往鼻尖钻,好似她在眼前晃一般,他轻提喉结,结实的小腹一紧,忍不住怒骂自己一声。

他面色凝重,转头平静淡然道:“收好,别耽误做买卖。”

孟采笑意的脸,敛了敛,将帕子收了回来,放好,“哦,好。”

她弯腰把豆腐拿了出来,专注忙手中的事,身旁孟冬如释重负的神情没瞧见。

孟冬心知,欲/念越克制,滋生的越绵长,早晚一天,他会控制不住的爆发出来。只是真到了那天,该如何是好?

“姑娘来斤豆腐。”

“好咧,一文钱。”

孟采拿着银钱喜滋滋的,小心翼翼的放在钱袋里。这感觉就是好,都是自己的辛苦所得。

早市人潮拥挤,是最好做买卖的时辰,孟采精神十足,笑容晏晏的招呼往来的人,怀里的钱袋也渐渐鼓了起来。

孟冬侧在一旁,对于热闹拥挤的街市无动于衷,眼中只有她一人。瞧着她赚了几个小钱高兴的模样,他也跟着高兴,觉得这样简单平淡的日子不错。

有滋有味。

他微微挑起眉梢,低首浅笑,而后帮她一起卖豆腐。

忙了一早晨,终于卖完了。两人挑着空担子回去,路上看见卖油饼的,便买了两个油饼填肚子。

回到家中已是巳时,孟采歇会,喝了一口凉茶,又去忙了。

她拿着木盆出门,抬眸便看见孟冬也往外走,她喊道:“阿冬哥,你去哪?”

孟冬停下脚步,回首睨着她,“有事出去一趟,别等我。”

话音落,孟采微启着唇,想说的话没说出口,他便消失在院门处。她侧头想了想,孟冬能去哪?他可不认识几个人,平日出门也都是两人一起,可转念一想,他是活生生的人,有他的自由。

她便没有再想,抱着木盆去了河边。

艳阳高照,人流稀疏,早市的热闹已没有,街道也不拥挤。

孟冬步履缓慢,走过石桥后,去了对面的宏盛当铺。一进门,就有人迎上来。

笑着问他:“公子,当什么物件?”

他巡视一圈,挺拔的身子立在柜前,淡然道:“当玉佩。”

接着从怀里拿出用布包着的玉佩出来,轻轻放在柜面上,眼神示意那人看看。

那人瞧他穿着普通,没指望能当什么名贵的物件,可等他把玉佩拿出来时,才知晓,自己方才是狗眼看人低了。

他惊讶一瞬后,便拿起玉佩瞧了瞧,面色严肃认真,而后道:“公子请稍等。”说完进了里间。

少倾,从里间出来一位中年男子,中等身形,笑起来眯着一双眼睛,还算和善。他拿着玉佩看了片刻,笑问他:“公子见谅,我们做买卖要问清来路,不知公子这玉佩是如何来的?”

掌柜的上下扫了孟冬一眼,暗暗思忖,这公子虽气度不凡,但穿着普通,不像是能拥有此物之人,不免对玉佩的来历担忧起来。

东西是好,可也怕麻烦。

孟冬冷淡地瞥了一眼,已然知晓他们害怕什么,便道:“祖传之物,掌柜的不必担心。”

见他面色从容,不慌不忙,掌柜的就信了几分,他瞧瞧玉佩,又瞧瞧孟冬,心里对银子拿不定主意。他咬着牙,思忖良久,试探说道:“二十两?”

孟冬讥笑,一眼就看出他打得主意,他没说破,反问他:“掌柜确定不再看看?别看走眼了。”

他一说,掌柜的立马心虚起来,咳嗽一声,“那,我再看看。”

一双手摸着玉佩,来来回回,不舍得放手,余光时不时瞄向他,观察他的神情。

半响后,掌柜的抬眼睨他,“五,五十两,公子你看,我是真心诚意收的,这个价格,我敢说整个宁乡县没有更高的。”

孟冬伸手拿回,冷笑一声,道:“看来掌柜的眼神不好,无妨,我去别家。”

空荡荡的手还残留玉佩的余温,掌柜的神色一变,慌忙出去拉住他的胳膊,讨好道:“哎呀,公子公子,别着急,好说好说。”

孟冬了然笑笑,他就是做个样子罢了,早猜到掌柜的不舍得放他走。他敛起笑意,冷声道:“城里的当铺不止你一家,诚心做买卖的大有人在,掌柜的莫要错失良机。”

话说得如此明白,意思自然都清楚。

掌柜的此刻是真急了,瞬间挪到他身前,挡住他的去路。今日这玉佩,无论如何都要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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