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年和常真提议让儿子和关子阳比试雅趣,其实是因为他们早就探听到卫衣清钟爱琴棋,所以想让自己的儿子在她面前露露脸,提前留下个好印象,日后好来提亲。

士族与士族之间联姻,为的就是后代血脉觉醒的几率能提高,而血脉传人的子嗣,也有更大的几率能够血脉觉醒。

而且如果父母两方都是血脉传人,后代更有机会成为双血脉,双血脉的人可以学习父母两家的家族武学,可谓是人中龙凤,百里挑一!

常、李两家现在都是下等士族,家中血脉传人本就十分稀少,如果能把卫衣清娶回家,便很有可能为他们诞下血脉传人。

所以趁着这次卫家士族晋升大典,两家说是来道贺,实则是来为提亲铺好关系。

两家人都怀着同样的目的,自然是暗中一番较劲,这可就苦了关子阳了,因为他们都打算从他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身上开刀。

卫家堡的大门外,搭建了个三米高的大平台作为此次大典的舞台,此刻平台下面人山人海,整个涪陵郡乃至相邻郡县,都有很多来凑热闹的百姓。

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涪陵郡附近的各级官员和士族的宾客则是在卫家堡顶楼的VIP包厢,既可以看到这边场景,也不用和那些‘低等’的百姓混在一起。

“卫玄老头还是挺会来事”,VIP包厢众人一致夸道。

士庶不可并排而立……

这也是规矩。

卫玄领着众人到了平台上,像个主持人一样,笑眯眯大声喊道。

“感谢众位涪陵乡亲父老,今日是我卫家的晋升士族大典,各位能一起来见证这个时刻,我卫家感激不尽。”

“我卫玄,作为卫家族长,我替涪陵河东卫氏全族向大家保证,我卫家晋升士族之后,一定善待乡民,薄租田地,凡是愿意出售土地于我卫家的自耕农,在我卫家当佃户,三年内不用交租,官府赋税全部由我卫家承担……”

关子阳暗笑一声:“嘿,这卫玄老儿还真是迫不及待啊,这还没正式成为士族呢,就已经开始拉拢人心了!”

不就是为了以后搜刮田地嘛,关子阳帮他翻译了一下,意思就是:“来吧,把你家的田卖给我吧,来做我的奴隶吧!我保证你们过得幸福!”

关子阳懒得再听卫玄一番虚情假意的演讲,自己心中已经开始计划过会儿的比试。

以他对现在东晋四大雅趣水平的了解,他敢比,必然心中还是有些把握的。

琴棋书画,土著关子阳为了日后定品入仕均有所涉猎,虽然只是略通皮毛。

如果比试的是书和画,他还真不觉得自己就一定能胜过‘小胖’李承康和‘竹竿’常荣。

好巧不巧,他俩一个要比琴,一个要比棋。

关子阳心中窃喜:“比这两样,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嘿嘿嘿……”

黑奴儿见关子阳一脸贱笑,心中一寒:“少爷为何笑得如此阴险……”

卫玄聒噪完了之后,比试也终于开始。

首先是常荣和关子阳手谈,也就是对弈。

卫家仆役们在平台之上摆上了棋盘,备好了棋子,卫玄为了图个热闹,还专门派人在台前立起一块五米见方的大门板,横画十九道,竖画十九道(历史上东晋棋盘是十七道),作为‘现场直播大屏幕’,把关子阳和常荣的棋谱在上面画出,供围观者品棋。

台下众人虽大多是普通乡民,但是至西晋开始,围棋全面兴旺,上至帝王,下至黎民百姓无不好弈。

关子阳在台下干等着百无聊奈之时,探子黑奴儿来报,“少爷,你猜我刚刚在那边听见了什么?我学给你看!”

说完,双手一叉腰,模仿起常真大腹便便的样子:“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早告诉你卫衣清喜好音律胜过手谈,刚刚为何不选音律!”

黑奴儿扶了扶歪掉的家丁帽,有模仿起常荣低着头回道:“音律虽然我有把握能胜过那个关子阳,但是如果李承康也选了音律,我们先后演绎,对比之下我可能会在李承康之下,岂不糟糕!”

“不争气的东西,你几个伯父的儿子中都有血脉觉醒的后人,就你不争气,不然也不至于让我堂堂校尉,来这个卫家低声下气!”

“你今日要是不把那个李承康比下去,和卫衣清定亲,老子回去打断你的手,让你整天不务正业下棋,既然不练武,拿手来也没什么用了!”

青蝉看完黑奴儿的表演,掩着嘴笑个不停:“小书童学得挺像……”

关子阳也笑着道:“常竹竿啊常竹竿,虽然可怜你要断手,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赢你啊!希望你父亲不是当真……”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卫玄请关子阳和常荣入场。

关子阳一袭青衫,长发如墨散落在青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丝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因为只有十岁,所以他俊朗清秀的面容下,略微带有几分稚气与可爱。

关子阳的出场顿时引起台下男男女女的惊呼与呐喊。

“好个俊俏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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