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鱼压根没什么凭仗的。
不过他光脚的啥也不怕。
摩尔希觉得自己要被他的魔音灌耳，让他头皮一跳一跳得。
不过昨天人鱼的哭声倒是没有这样，只听着可怜兮兮的。是这小东西无师自通领会他们人鱼族声音的能力了吗？
摩尔希越发面无表情，他重新坐下来，决定和人鱼犟到底。
摩尔希这次一口轻嚼细咽，脸部神情都夸张起来，做出很香很香的享受样，引诱着人鱼。
人鱼确实被诱惑到，只看他吞咽口水的速度就能够看出来，小嘴巴吧唧吧唧得，还真像那回事儿。
摩尔希看到他这样，心中勾起笑意：快撑不住了吧！呵，小小人鱼犟得过他？
“小东西，你看之前那么多，现在只有这么点了。”摩尔希起身，手在桌子上比划着，“你再不赶紧说的话，这些也都会进入我的肚子里。”
摩尔希看着人鱼。
人鱼瞪圆，双眸里都是渴望和气愤！还有不舍。
人鱼的情绪很轻易就能够琢磨透，从他脸上神情就可以看懂。
摩尔希满意点头，坐下来优雅剥虾。
吃的！要没了！
人鱼确实明白摩尔希的比划。
瞪着摩尔希这个可恨的坏人，再看看那一点点少的吃的。
人鱼嘴巴鼓起又瘪下，鼓起又瘪下，他只狠狠闭眼，不想看不想想。
哼。
坏。
鱼鱼不要乖！
人鱼扭头，用鼻孔看摩尔希。
“真不吃？”摩尔希抬头，此时他面前摆着的是烤秋刀鱼，秋刀鱼被烤的表面金黄，摩尔希用刀叉撕开，瞬间白嫩的鱼肉就冒出，伴随着热气有点点汁液冒出，看着就是外焦里嫩。
叉起一个，放入嘴边，摩尔希轻轻一咬，美滋滋的眯起眼。
人鱼继续扭头，不理。
“又少了一条鱼。”摩尔希手指在一边散发着凉气的海鲜刺身，他捏起一个，然后放入蘸料里，“接下来我要开吃这一盘了！”
人鱼闭着嘴，只那双眼不受控的偷偷看啊看。
人鱼难过，他吃不到。
眼泪都快憋出眼眶了，不过看那些个讨厌的乌鸦，只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把眼泪又给憋了回去。
人鱼这吝啬掉珍珠的样子逗的摩尔希不禁噗嗤笑了一声。
“坏，你乖乖！”然后摩尔希成功得到了人鱼声嘶力吼的吼叫。
摩尔希一点都不在意，这样的人鱼倒是颇有些可爱。
还让他有些欣赏。
能够扛过自己气压的可没几个。
更别说能够抵挡过本能的渴望的。
摩尔希手微微一顿，幽邃的瞳仁微微泛起红光，他转过头看着那气哼哼的人鱼，低喃：“现在我倒是期待你能够扛到底了。”
就像是……
很久远前的那个模糊的……延续。
这次，等待的不会是命运的压迫，不会是一双双恨不得把他踩踏在泥土的双脚。
摩尔希低笑一声：“既然你如此倔，那就给我倔到底。”
魔王大人的语气森冷，带着彻骨的含义，那如红玛瑙似的双眸仿佛泣了血似的，紧紧粘在了人鱼身上：“要是让我失望了，那你也就消失算了。”
人鱼听不懂他的话。
不过他能够感觉到男人阴鸷的目光，带着一股子的危险气息。
人鱼鼓起腮帮子，哼哼唧唧：“乖乖！”
很好，一点都不怕呢！
摩尔希优雅的把一桌的美食享用完，就离开了。
离开前，摩尔希深深凝视了一下那被绑着的人鱼。
人鱼白嫩的皮肤上遍布伤痕，那鱼尾也被刮落了些鳞片，当然，更触目的是脖颈处蜿蜒而下的幽蓝血液，让他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只不过一对到人鱼那倔强的小表情，他金色的双眸里仿佛要喷火似的，不快地瞪着自己。
那破碎感就消失了，仿佛有一种勃勃的生机感。
仿佛那怎么也烧不灭的野草，任你将其掐掉，烧掉，摧毁，他都还是会倔强的生长起来。
和这死气沉沉的卜罗尔极其不搭，却又极其的亮眼。
摩尔希唇角微微翘了一下，他说道：“明天我再来问你。”
当然，若是他屈服的话，摩尔希会很失望的。
要嘛就早早的屈服那就是识趣。
而这不识相又硬扛不下去，那简直就是自讨没趣，白活了。
人鱼可不知道面前这个魔王的心思，只龇牙咧嘴的冲他怒吼：“乖乖！”
他简直是太气了。
人鱼甚至想要锤人。
只是被绑着。
手一动，就更气了。
坏，坏！
哼，乖乖！
人鱼并不知道乖乖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觉得这是不好的意思，不然这人咋老是冲他喊乖乖！
看人消失。
人鱼去看一眼那一干二净的桌子，他肚子咕噜噜的再次叫了起来。
人鱼饿了，他去瞅那些乌鸦，人鱼的眼珠子转动着。
饿，饿。
坏，坏。
人鱼气哼哼，瘪着嘴巴就委屈的掉泪。
虎视眈眈的乌鸦们果然动作了，然而，这次人鱼早有准备。
在乌鸦要啄到滚出眼眶的珍珠的时候。
“呀！”
乌鸦粗劣的尖叫声划破城堡的上空。
人鱼直接后仰头移动了，大张着嘴把乌鸦给咬住了。
当然。
那珍珠也陷入在乌鸦和人鱼的上嘴唇夹缝里。
人鱼咬的用力，憋了一早上的气全在现在洒了出来。
当然，还有肚子饥饿的渴望。
于是，乌鸦很痛。
乌鸦嘶鸣尖叫。
其他乌鸦们闪着红光的眼珠子滴溜溜看着，就迅速的冲过来。
它们可不在乎同伴是不是出事，心里只有绝对要把那珍珠给夺掉。
不然。
不然它们随时就会是同伴们的养料。
乌鸦们迅速冲来。
人鱼动作更快，一把吐出了嘴里的乌鸦，舌头迅速一卷就把珍珠卷入了嘴里。
人鱼卷着珍珠藏入嘴里，都舍不得张开嘴，只双唇微动向外面吐气，吐出残留在嘴里的乌鸦羽毛。
那羽毛味道对于人鱼来说实在是太糟糕。
噗噗。
把羽毛吐出。
人鱼双眼得意的瞄着一群乌鸦，脑袋抬得高高的。
哼哼。
乌鸦们不甘示弱，纷纷的扑向人鱼。
只是到底是忌惮这是主人的玩具，只用脑袋撞击着人鱼的腮帮子，一左一右，乌鸦们分工合作，意图冲撞得人鱼吐出珍珠。
人鱼哪里愿意。
他咔呲咔呲的把珍珠嚼碎，喜滋滋的一点点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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