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
阴阳殿内。
细纱蒙面,血红双手。
大司命站在殿门外等候。
东君焱妃入内已有八日,殿门自那日便未曾打开。
她有意报,那日火焰中的双眼。
只可惜,这东皇与焱妃商量事情,花费的时间太长了。
就在大司命叹气之时。
月神来了。
“作何长叹?”月神音色清雅,此时尚年轻貌美,便是薄纱遮挡,亦可看出倾城绝色。
“月神大人!”大司命朝她拜去。
“八日前,我前往焱妃宫,召她入东皇殿,于她卧寝处,发现了一枚红烛……”
大司命缓缓将此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月神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神,顿时动荡起来。
“红烛相连,乃是本门的独有方式,对方竟然能够反之追查,必不可小觑,我去查查吧!”
大司命心下松了口气。
此事压得她,每日沉重。
月神接手,想来不日便可将其解决。
也当真奇怪,当时听到的声音,似乎过于稚嫩。
左右已将此事,抛给月神,大司命朝月神颔首后,便离开了东皇殿。
此时,被阴阳家几人惦念的赵书。
却乘着马,走在了咸阳街。
咸阳百姓,生于天子脚下,生活相较战火处百姓,富足百倍。
“小公子,空置店铺就在前方了!”宫人架马于前,提醒一句。
不多时马车降速,缓缓停在一处空楼前。
此处连片商铺。
吕不韦的盐粟铺,就在对面。
不过如今吕公为相,并不常来。
掌柜的,是吕不韦远房亲戚,此刻站在门外,看着赵书下马车,便吆喝一声道:“小孩,这是你家铺子?”
此地商铺,一般都开的火热。
前些日子,赵书站的那铺子,买的是布匹,还火热着呢,突然之间,搬家走人。
不少人疑惑之余,有几分好奇。
听盐粟铺子掌柜发话,少不得几人探头。
瞧见当真是个小孩过来,都有几分打探之一。
赵书扫眼,便知道几人情况。
朝着四下,拱了拱手。
“新铺即将开张,诸位近邻,有空捧场。”说书的,和相声一样,轻易不得罪人。
这些都是潜在客户。
但他这一拱手,却惹得周遭几人暗笑,看来是个好欺负的。
正所谓同行是冤家。
便是卖的东西不同,那照样有可能抢客。
若是客人只带了一点钱,这边买了那边便不会去。
几人暗搓搓,将心底的那点龌龊,藏了起来。
也都笑呵呵给赵书拱手:“提前祝小兄弟生意兴隆了!”
“今日是来看铺子的?”
“我们这边地段可还算是不错。”
“你家大人为何不来,小孩子可要早些回家去。”
几人言语,明为关心,实则打探。
赵书淡笑:“家中无长辈,独身一人。”
他只差没将,好欺负,这三个字刻在脑门了。
这一句话,便让几人态度立转。
“那你哪来的钱,买这铺面!”盐粟铺掌柜冷声道。
他此前打听到原来布铺老板要走,便准备了钱财,打算将其买下,却被人捷足先登。
无论出多少钱,那人就是不肯卖。
害得他还挨了吕公一顿好骂。
此刻见这买铺面的孩子,为人软和,便要给个下马威,敲打敲打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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