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冷着脸,静默着等代羽给他想要的答案。
代羽小心揣摩道:“还未找到。”
青白拧着眉,冷眼扫他:“废物。百花城不过芝麻大点地界,你竟还找不到!”
代羽抹了抹冷汗:“小人知罪。”
青白一拍桌子,怒气冲冲推开门出去。
裴九真二人及时往后闪了闪身,躲开青白的视线。
裴九真小声嘟囔道:“找人?”
难不成最近天界出了什么事?可她怎么一丁点儿风声也没听说?
代羽追随青白匆匆离去。
裴九真拽着云若谷的一截玄青色祥云纹衣袖大大方方迈入青白的房间:“来。”
云若谷低头盯着搭在他衣袖上的那只纤纤玉手,却也没挣开,只轻抬另一只手挥了挥,一层细微到肉眼难见的波纹犹如海水般褪去。
进入屋子后裴九真便松开手,自顾自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裴九真:“青白行事一向小心谨慎,怎地出门也不给自己的屋子设个结界?真不怕别人闯进来发现他的秘密么?”
云若谷低了低头,目光扫过被裴九真抓过的那一片衣袖,轻点她额间:“你再仔细看看。”
不知云若谷在她额间施了什么术法,刹那间,她灵台一清,赫然看见屋外盘旋着一股如水一般的波纹,无限涌动着。
裴九真惊道:“这是……青白设的结界?”
所以方才她能安然无恙走进青白的屋子,全是因为有云若谷跟着她?
裴九真顿觉脸上无光,只好用嘟囔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看来青白这厮也自知缺德事做多了,怕人报复才这般小心翼翼。”
云若谷转了转眼睛,迅速将整间屋子扫视了一圈。
裴九真提醒道:“别耽误时间,施法吧。”
云若谷踅身走向床的位置。
裴九真:“青白此人疑心重,若是施法,饮食不可动,加之又是出门在外,他未必肯吃旁人给的东西。”
迷魂术用法有二:其一,当施术者与被施术者面对面时,施术者可直接施法;其二,施术者可对外物施术,被施术者或用,或吃下该物,迷魂术便可生效,致使对方意识全失,宛如死尸。
云若谷一挥手,衣袖扫过床上软枕,一丝水光闪过,旋即又如星子般陨落,隐于无形。
裴九真在屋子里逛了逛,她托腮道:“咱们该用什么好……”
云若谷:“虽然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但百花城与祭酒岭委实不算远,想必青白很难不疑心祭酒岭。”
裴九真笑,不以为意道:“他疑什么呢?今日我大哥哥,二哥哥皆不在祭酒岭,而我……青龙族有名的废物小公主,我又能把能耐通天的青白神君如何?这说出去也得有人信才是。”
云若谷负手不言,他不担心青白发难祭酒岭,只是担心此事会牵扯出青白算计裴九真的那一段龌龊手段,致使裴九真难堪。
裴九真:“别管他了,正事要紧,我得赶紧找找用什么东西……”
云若谷目光瞟向床上的软枕,用眼神提醒裴九真。
裴九真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忍不住拍手:“妙哉。吃这一项,或许青白还会留个心眼,可这软枕,他一定想不到!”
裴九真歪了歪头,指向门外说:“走吧,事情办完了,咱们去镇上逛逛。我好久没出过祭酒岭了,今儿正好开开眼。”
云若谷却不急:“你还没告诉我,你接下来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青白此人心眼小,若他存心报复将前事肆意传扬开去,倒不如他先直接剐了青白以绝后患。
裴九真笑了笑,温柔语调中却暗藏杀机:“放心,这次我一定让他哑巴吃黄连。”
裴九真和云若谷走后,厢房尽头拐角处走出来一男一女,那女子头顶帷帽,一袭素白莲花暗纹衫裙,男子则是一袭乌黑劲装。
黑衣男子低声问:“姑娘,是否要给青白神君提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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