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谦略微怔愣,在李谣手掌撤离他掌心之前,裹住她的手。
乐的歪七扭八的李谣:“……”
我只是想击掌庆祝……而已。
次日,骆谦早早的起来做木工活,弄得满身木屑。
“二四啊,我两儿子去你家地里干活,你放心,不得搞错地。”
骆谦手握工具走出去,侯婶身影慌乱蹬蹬蹬跑远,生怕听到骆谦说不干,骆谦满脸的懊恼,抓头发走进院子里。
“完了。这下子二四不给侯嫂子的孙子打家具,侯嫂子可不得把二四家捅出大窟窿。”
“我想到侯嫂子那一溜儿孙子,脑袋上就跟生了一窝虱子一样难受。”
李谣脑袋上系了一条双凤牡丹毛巾,从上到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站在窗户前,听邻居议论,突然和进了院子的骆谦视线撞上,她杏眸弯弯,荡漾起粼粼秋水,骆谦的心脏咚——咚咚——
骆谦站了许久,去做饭。
吃了饭,骆谦换一身衣服,边脱边说骆清喜、骆清亮,调侃这阵子两人的日子不好过,手往袖子里一伸,双手扒住领子往下一拉,头就从衣服里钻了出来:“砖肯定要买,房子肯定要起,不过得让婶子们发几通火。”
“我估计咱们不会等太久,但也得等几天,村长找我谈买砖的事。”骆谦出去推洋车,跨上洋车,突然握住车闸,扭头说,“今天小马过来推销牛奶,我们订牛奶,我娘肯定要嘀咕,你跟她说我单干了,小马给我介绍的活。”
李谣点头,他走远,身上带着少年人的朝气。
杜梅拎了一只拔了毛的大公鸡进来,把鸡炖上,进屋拿脏衣服和尿布出去洗,左右邻居伸头往院子里看,看到了杜梅,走进来跟杜梅说侯婶的孙子们赖上了骆谦。
“谣妹好了,我还念叨骆谦要转运。诶,看来我话说早了,你儿子家的地看着分的好,仔细一琢磨,比我们差远了,你儿子会一个手艺,我还以为日子过得比我家好,我再仔细琢磨,一年碰上一回侯嫂子这种人,这一年白干了。”
杜梅闻言手停顿数秒,四儿子家的邻居还在一个劲感慨,杜梅重重搓衣服。
杜梅越表现出生气,邻居说的越起劲。李谣推开窗户听了一耳朵,叹气:“骆谦单干了。以前都是他师傅联系活,他跟着干,现在他单干,上哪联系活。也是他运气好,遇到镇上奶站推销员小马,人家给他介绍一个活。他干了一天,小马说今儿来咱们村推销牛奶,骆谦让我一天订三瓶奶,按月结算。”
“诶呦呦,骆谦赚几个辛苦钱,转手进了小马的口袋。”
“指不定还倒贴钱。”
小马给骆谦介绍活,骆谦不捧小马场,以后人家不给骆谦介绍活,捧小马场,骆谦白干活……
邻居的脑袋突然转了过来,坚信自己真相了,骆谦离了他师傅,以后攒不了钱,现在看着风光,以后过得还不如他们呢。
大约九点钟,小马来村里推销牛奶。
他首先找李谣,李谣付钱订牛奶。
“弟妹,以后有活,我会想着骆谦的。”马国强笑着说。他也是按照骆谦吩咐说给李谣婆婆听的,防止他离开,李谣和婆婆爆发婆媳矛盾,毕竟一天三瓶奶,城里人都不敢这么订。
李谣听出了调侃的意思,她敢打赌骆谦绝对跟他说了什么。
邻居也听出了马国强话里有其他意思,李谣让马国强开门红,后续马国强还会给骆谦介绍活,假如今儿李谣没有订奶,就没有后续。
马国强按照骆谦给的名单,先去骆清亮家,再去骆清喜家,再去‘富户’家,邻居还有进来围观的村民跟在后面,马国强听到嘀嘀咕咕声,声音不小,都是邻居跟大家讲他和骆谦的关系。
大伙儿:惊恐。
更加同情骆谦,是怎么回事?
有骆谦做‘内鬼’,马国强轻而易举谈下订单。
马国强离开。
傍晚,骆谦回村,发现大伙儿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悯,骆清喜叫住他。
他怀疑自己不是偶遇骆清喜,人家骆清喜特意站在大槐树底下“守株待兔”呢。
“你……”不不,是他想岔了,不能劝骆谦不起新房,把钱攒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依他看骆谦今后难攒到钱,还不如趁着手里还有几个钱,先起三间房,以后儿子结婚有房子住。
“没什么。”骆清喜摆手,“你忙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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