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机场,郑和平意料之中的看到了杨局,却意料之外的看见了梅贻斓。他同杨局拘谨的招呼过后,就像一只花蝴蝶般绽放笑脸,阴霾一扫而空。他腆着一张脸丝毫无所顾忌的走到了梅贻斓身边:“梅教授,好巧啊!”

梅贻斓看见郑和平也礼貌的回应:“郑领导好!”

郑和平把他的厚脸皮发挥到极致:“梅教授,不过两三天不见又生分了!和平,叫我和平就可以了。”

梅贻斓看着郑和平张了张嘴,估计是抹不开面:“你们也是去北迪?”

郑和平心中一惊,原来这梅贻斓也是同路人。他面上嬉皮笑脸:“梅教授果然是学霸本霸,智商就是高。不用掐指一算,只需看一眼就知道我等去往何地。”

梅贻斓闻言,笑了笑,不再接郑和平的话茬。郑和平难得的觉得空气中弥漫了尴尬的味道,于是,他想卖个乖:“梅教授,登机牌换了没?如果没换,我去帮你换。”其实,郑和平私心是想通过换登机牌把他俩的座位排在一起。

虽然郑和平心下对梅贻斓有些怀疑,可他莫名还是欣赏梅贻斓。毕竟如此优秀又和自己完全不同类型的人,是十足的勾起了郑和平的好奇心和猎奇心。从他个人的角度来说,是十分愿意去了解接触梅贻斓的。当然,正好天赐良机。不过,这可能是郑和平一厢情愿的想法。

“贻斓,你的登机牌和身份证。”孔韫不合时宜的出现了。“郑领导,你们也去北迪啊?好巧。”孔韫看见了郑和平还有几分激动。“沈同泽,钱多乐他们也去吗?”

郑和平瞅了眼梅贻斓手中的登机牌,1号座位。头等舱啊!他顿时没了想法。闷闷不乐的回了声:“是啊!老沈他们去换登机牌了,一会就能看见他们了。”

孔韫看了眼脸色晴转阴的郑和平难得有眼色的说了句:“郑领导,我其实就是个陪同,你肯定找贻斓有话说,一会过了安检,我就和你换个登机牌吧!正好我还有事请教沈同泽和钱多乐呢!”

郑和平闻言,心中一喜,嘴上却百般推辞。这时候,冬羽,沈同泽,钱多乐过来了,孔韫一边和沈同泽,钱多乐打招呼,一边用眼睛偷偷的瞄冬羽。是啊,从机场候机大厅望过去,能有几个女子比得上冬羽的相貌呢!

梅贻斓看着孔韫那想看冬羽又不敢看,想搭讪,又有那贼心没贼胆的怂样,微微笑了笑,他偏了下头,凑到郑和平耳边轻声说:“郑领导,你还是不要推辞了,反正也是成人之美。”郑和平闻言,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顺水推舟的就同意了。

上了飞机,郑和平才知道自己又给自己挖了个坑,填都填不平的那种。杨局赶巧就坐在自己的身后,而杨局身边就是杨局的得力助手,自己的直接领导施鸿洛。郑和平无比尴尬的和杨局,施鸿洛打了声招呼,瞬间失去了和梅贻斓聊天的兴致。他如坐针毡般度过了一个小时。

虽然坐的头等舱,郑和平却觉得从未有过的腰酸腿困。心中不免有些埋怨起梅贻斓了。这梅贻斓也不知道是真闷还是本就话少,这一路上,也不主动和郑和平说话,就那样低头看书,要命的是,看的全是英文。

郑和平满头黑线的熬到了下飞机,却被告知,工作组全体人员得连夜赶到西芦村。

在装满工作组人员的考斯特上,郑和平这才拿到了关于西芦村人员失踪案的资料。他仔细的看着手中的那两张纸,一张是失踪人员名单的详细信息,竟然有二十人之多。全是西芦村的村民。另一张则是案情汇报分析。

郑和平悄悄抬头看了下车上的工作组人员,除了国安的,还有公安,可是蹊跷的是,梅贻斓也在工作组成员之内。另外,郑和平认识的还有李儒定,当然,对方是一定不认识他的。那是一个医学类的专家,他在电视上看见过。具体这个李儒定研究什么类别的医学,他就不知道了。还有的人员,带着重重的勘测用的仪器,看样子不是搞环保的就是搞地质勘探的。

郑和平有些纳闷,这是个什么类型的案子,怎么学医的和其他行业的人员都会参与呢?失踪人口这么多,时间也拖的比较长,为什么当地公安没有引起重视呢?

去西芦村的路也确实不好走,颠颠簸簸的,又是深夜,一车的人昏昏沉沉的都歪歪斜斜的靠在椅子上睡觉了。郑和平也确实有些困了,迷迷糊糊的他也睡着了。可是他一睡着,便开始了噩梦之旅。

郑和平恍恍惚惚间自己一个人来到了一处村落。村子里风景不错,树木都长得郁郁葱葱,整个村落是坐落在一个山谷中间。一条缓缓流淌的溪流顺势而下,村庄依山旁水景色宜人。只是,他没有看见一个人,也没有看见任何一户人家的烟囱里冒烟。

远远的看溪边,不知道是人还是树桩子,或者说是人形的树桩子排列的整整齐齐的趴在溪边。他有些好奇的走近去看。其中一个树桩子抬起了头,冲着他一笑:“来了,一起来喝水啊!”

郑和平吓了一跳,这树桩子竟然是个人,长得像个虫草一样的人。那模样像极了坤城医科大生物实验室爆炸案死亡后放在医院裹尸袋里的那两个学生。他有些惊恐的拔腿就跑,树桩子看他跑了,就扭头对着那一堆树桩子喊:“有异类来了,大家快捉住他。”

这一嗓子喊得,所有的树桩子全部从埋头喝水中站了起来,一窝蜂的全来追逐郑和平。

郑和平吓得头皮发麻,周身每一个毛孔都收缩了起来,他不管不顾,慌不择路,可是没留神的是,这村庄里只要看起来像是一截木桩的都是人。他跑了没多远,便被一堆大号虫草给捉住了。

一帮人把他扭送到了村委会,郑和平努力想看清这是个什么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看不清。

在村委会的院子里,其中一个声音苍老些的树桩子说话了:“大家莫要惊慌,只要给他吃点我们这里的特制食物他就会和我们一样了。”

他说完这话,其他的村民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其中一些村民便快快的准备东西去了。不一会,一个树桩子拿了一个碗就过来了。

那个碗还没凑到郑和平鼻子下边,郑和平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生蘑菇的味道。他有些惊恐的看了那碗里一眼,碗里只有一团褐色的,黏糊糊的东西。一看,就是某种菌类或者植物的根茎直接捣烂了所致。

郑和平想起了医院那夜的遭遇,胸口泛出阵阵的恶心,后背也一阵阵发寒,他大声的喊:“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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