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樱的愣怔就像她没料到贺兰霆的话中,会对她透露出一丝丝维护之意。

她没经历过几段情,更不用说和男子调.情,这样直白的示好让她赧然不知所措。

她轻声岔开话题,问贺兰霆,崔玥在京兆府遇到了什么麻烦。

贺兰霆纠正她,“你那妹妹并非是在京兆府闯的祸。她和冯家的女郎玩心极重,结伴从阆苑溜走,在城中玩得忘乎所以,担心回去被家里人训斥,故意找借口报官,找到京兆府管制下的衙役,说是有人给她下了药,将她从阆苑药走的。什么人,下的什么药,她也说不清,只说自己是崔侯的孙女。下面的人顾忌她的身份,不敢轻易了之,便上报了京兆府将她送来。”

“她撒谎,只不过是为了回家不被挨骂,府官一问便知,此事就此作罢。”贺兰霆从上而下俯视她,告诉她真相,“而你,不过是替她背了黑锅,又无端受你父亲责罚的可怜虫。”

“崔樱,你为何总是在孤不经意的地方,将自己弄得可怜兮兮。”

他逼问着走近她,像是在恼她是块被人利用的朽木,怒其不争。

“……我。”崔樱被贺兰霆的气势震慑的往后趔趄,在摔倒之前,一只手眼疾手快的将她拽了回来。

崔樱勉强站稳之后,为自己解释道:“发生这些事,岂是我能控制的,谁叫我是长姐,的确有责任照看底下年幼的弟妹,我若是没做好身为长姐的本分,长辈们怪我是应当的。可我若是恪守本分,他人还要怪我,我又有什么办法?”

难道要她和崔玥去闹,和继母去争,再去忤逆父亲,让祖父祖母夹在其中上下为难,然后闹的人尽皆知,都知道她崔樱被冤枉了。

证明了她是无辜的是一回事,她不敬父母,目无尊长,心胸狭窄,与亲妹妹不睦也是一回事。

后者会更加让人对她产生非议,即便本质上她没错,但她要是真这么做了,没错也是错。

她会被人耻笑,瞧不起,说她果然是原配之女,与继室所出一比,高下立见。

“这回我吃点小亏就是,长了教训,下回就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她这话说得好像也是在安慰自己。

崔樱低头,瞧见裙裳上刚才跪下的地方还皱着,于是弯下腰身伸手拍了拍。

然而一只长臂从中插过来,崔樱眼前闪过一道身影,下一刻她神色茫然的被贺兰霆面无表情的拦腰抱起。

视线陡然升高的崔樱惊慌的抱住他的脖子,“你……”她朝厅外紧张地望过去,推着贺兰霆的胸膛急忙道:“不可。你快放我下来,我阿翁他们随时会过来。”

“那又如何。”贺兰霆面无惧色地盯着她,眼神复杂深邃,不容置喙。

崔樱后知后觉的收回手,“你身上有伤,为何还来抱我。放我下来罢,殿下……”

贺兰霆看着她像枝头胆小的麻雀,时不时地向外面张望,沉声道:“你安分些,孤就无事。”

崔樱娇弱,没有多沉,贺兰霆双臂抱着她行走无碍,轻轻松松。

“崔崛让你跪了多久。”

“把腿露出来。孤看看。”

崔樱被他抱到屋内的椅子上放下,还没坐稳就听他这样要求,顿时惊了一跳。“不行。”

这可是在开山堂,随时会有人来。

她面色红红的拽住自己的裙裳,拒绝道:“我没有跪多久。我,我还好,没觉着哪里不舒服。殿下,算了罢。”

贺兰霆把手放了上去,盖住崔樱的手背,掌心温热而宽厚,他盯着崔樱一脸的胭脂色,不许她有丝毫闪躲,“只是一双腿。你现在就害羞了,等真正到了我的榻上,要宽衣解带赤.裸相见的时候,又该怎么办。”

“孤若抱你,你难道还想穿着衣衫和我欢.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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