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婶子厌烦明月,甚至不顾情面也要将明月从厨房里赶出去,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从前的明月跟现在的小荷一样,喜欢偷奸耍滑,将所有活都推给旁人。

吴婶子之所以喜欢木槿,是因为木槿踏实又勤奋,会让她想起年轻时的自己。

对于吴婶子这样一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来说,如今小荷做的是和当初明月一样的事情,甚至小荷还不如明月在赵嬷嬷跟前有面子,吴婶子都不需要顾忌赵嬷嬷,自然不会容忍股息。

小荷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后,她的脸渐渐白了起来,不停的给木槿使眼色。

木槿习惯性的想要张嘴替小荷掩饰,但明月却拉了她一把。

明月低声问道:“吴婶子待你那般好,你却要欺瞒她?”

木槿闻言微怔,目光在吴婶子和小荷之间反复逡巡,终究是沉默下来。

“我……我不总是这样,只是、只是偶尔……”小荷解释得磕磕绊绊的。

吴婶子又看向一旁的小丫头们,她的目光极有压迫感,吓得她们不停缩脖子。

这些小丫头虽然日常与小荷亲亲热热的,但面对吴婶子的质问时,却没有谁替小荷遮掩,如同竹筒倒豆子,很快就将所有事情全都倒了出来。

除了偷懒,还牵扯出偷东西的事情。

小荷馋嘴,没少从厨房里偷偷拿东西,她以为自己做的隐蔽,可实际上哪里能瞒过众人的眼睛,自有看不惯她的人,趁着这个机会全都抖搂了出来。

如此一来,这件事的性质,倒是比当初明月磨洋工更加严重。

小荷脸色惨白,吴婶子神色也很难看。

“你走,厨房庙小,容不下你尊大佛!”吴婶子决断迅速。

小荷立马哭了出来,哀求吴婶子不要赶尽杀绝。

她见吴婶子无动于衷,转而开始拉扯木槿:“木槿,木槿,你快帮我求求情呀,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别让吴婶子赶我走……”

木槿神色满是不忍,她张了张嘴巴想说点什么,但到底还是别开了脸,什么都没说。

小荷见她这般,立马出声咒骂:“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平时装得那么善良大度,现在却袖手旁观,你就是故意害我!臭丫头!贱人!”

木槿闻言睁大眼睛,她万没想到小荷的嘴巴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将她送到赵嬷嬷那里,照实了说。”吴婶子显然对小荷十分厌烦。

立马有两个婆子上前,将小荷拉扯出去。

吴婶子又瞪了一眼众人,说道:“厨房里不是能偷鸡摸狗的地方,要是谁还敢做这种事,她就是你们的下场!”

众人都知道吴婶子说一不二,当下也不敢反驳,全都缩着脖子应声。

等吴婶子进了内厨,其他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木槿拉着明月,问道:“小荷怎么办?她会被赶出去吗?”

木槿想起明月说过的,那些被赶出侯府的丫头,大多都没什么好下场,心中不免升起一抹愧疚。

明月却说道:“不管她如何,这都与你不相干。”

“怎么会与我不相干……”

明月望着她,眼神坚定,说道:“这事跟你没关系,都是她自找的。”

“可如果不是我拒绝帮忙,哪里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木槿很难摆脱那种愧疚感。

明月倒是非常容易理解她的感受,毕竟道德感重的人,总是容易背负更多,也更习惯自责。

“若真要怪,就该怪我。”明月说道。

“你也是帮我说话,怎么能怪你呢……”木槿如何能忍心责怪明月。

明月说道:“怪我不该老是生病,怪我不该拈轻怕重,若不是我被赶出厨房,小荷也不会进厨房,她不进来,就不会被赶出去……”

木槿听着这一番言论,自然知道明月这是在开解自己,说道:“怎么能怪你呢,你又没有害她。”

明月继续说道:“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是她自己选择不负责任,也是她自己选择偷东西,这都是她自找的,你或许给她偷懒的机会,但却从来没有逼她偷东西,对吗?”

木槿渐渐放松下来。

原剧情里,小荷也只是前期一个小炮灰,在日后争夺进二少爷院子里的机会时,做了不少蠢事,也是如今日这般,被牵扯出她手脚不干净的事来,最后被赶出侯府。

她的下场,倒是和今日没有太多区别。

小荷被赶出侯府后,她的床位也没有空多久,很快就进来了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小丫头。

也许是因为有了小荷的前车之鉴,小丫头们全都变得安分起来,也很少有人偷奸耍滑,一时间每个人都在勤勤恳恳的做着自己的分内之事。

明月的药膏在试验了数日之后,终于做了成品,只是哪怕和苏父一样的步骤,但制作出来的东西到底不太一样。

“你也说了,虽然长得不太好看,但用的材料一样,气味也差不多,那功效应该也差不多,这就是差不多的东西,可以拿去卖钱了呀。”小圆劝说明月。

这个系统,甚至比明月都更加急切,想要看到她改变目前的处境。

明月摇了摇头,说道:“越是差不多,就越是说明差得还多着。”

同样是主打修复的面膏,父亲做出来的说是膏,倒更接近于面霜,质地清晰、易于吸收,还带着一股子轻盈的药香。

而自己几番试验做出来的东西,质感偏硬、极难推开,气味虽然相似,但却带着一股子厚重的浑浊,明月自然很难满意。

“我再多试几次。”明月说道。

小圆看得有些着急,毕竟明月这几番试验下来,半分钱进账都没有,反倒搭进去不少药材,再这么继续下去,只怕药材耗空了都拿不出成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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