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芒公爵爱好交友,人际关系几乎延伸到整个克洛维王国的上流沙龙。在一般的外人眼里,他与卡莉斯塔旁系的关系也是相当好的。
不过,虽然都有着百神的宗教信仰,卡莉斯塔旁系的人却普遍认为超凡力量是邪恶的力量。
知道这一点的人,自然可以猜出两家分支之间的嫌隙。
面对阿尔芒公爵的邀请,夏尔不好推辞。他也没什么好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不济,自己也有系统警告和那七条命兜底。
稍微整理了一番着装,夏尔便不再磨蹭,直接出门,沿着走廊和楼梯来到一楼。
他刚拐过一个弯,就看见费尔南站在楼梯口等候自己。
这位年轻的护卫恭敬行礼,“请克莱蒙先生随我来。”
夏尔点头致意后,费尔南便向着餐厅走去,夏尔则跟在他身后。
来到餐厅门前,夏尔一眼便看到了阿尔芒公爵。他正坐在长桌的主位上,女仆在每个椅背后面束手而立,俨然使他成为了此地的主人。
看见夏尔以后,阿尔芒立即露出平淡又善意的笑容。
如果将热情比作浪花的话,阿尔芒公爵给人的感觉就像溪流一般。
目送夏尔进门以后,费尔南不再打扰,躬身告辞。
“请坐吧,先生。”阿尔芒的口气像是在对多年老友说话,“请坐到这里来。”
夏尔也不客气,道了声谢,便来到长桌尽头主陪的位置前,抽出椅子坐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夏尔总感觉在自己坐下的瞬间,这位好客的公爵似乎身体僵了一瞬。
当他将好奇的眼神投向公爵时,却发现对方正以差不多的目光回敬自己。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公爵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让·奥古斯丁·阿尔芒,正是我的姓名,当然,如果先生愿意,请以继承自国王赐予过荣耀的姓氏称呼我,那将是我的荣幸。”
阿尔芒说出了自己地道克洛维王国人的全名,并辅以得体的语言自我介绍,这种待遇等于将夏尔看作与他同等地位的贵族了。
然而夏尔听来,却感觉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这一大堆都是啥啊,反正你叫阿尔芒公爵,我记下了就行。
“我叫夏尔·克莱蒙。公爵大人。”夏尔努力用最礼貌的语气说道。
夏尔还在思考公爵葫芦里卖什么药的时候,阿尔芒公爵本人的内心已经掀起了波涛。
事实上,他之前在广场上,第一眼看到夏尔时,便感觉这个年轻人应该不会是“初代”。
“上头”特意教会了他们辨别初代的方式,是不是初代,自己看一眼就能确定个大概。
不过来都来了,阿尔芒怎么说也得再三确认一番。
虽然明知自己孤身调查是非常危险的事,但他越接近真相,就越难以却步。
直到现在,这个叫夏尔·克莱蒙的年轻人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阿尔芒终于认定,虽然“辨认”的结果告诉自己,这个人并非初代,但他和初代之间,必定存在着某种关系!
无论如何,眼前的人是敌是友,和初代之间又有什么联系,这些问题的答案,他必须要借着这顿午餐弄清楚。
想到这里,阿尔芒示意女仆为二人倒酒。
“敬克莱蒙先生,与百神。”他努力克制过快的心跳,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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