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口中的陆总,应该是陆胥。

——④号股票,原主的表哥,一个实打实的……

变、态。

“越知”父母去世后,原主由外祖母抚养,跟陆沉一家生活在一起,直到外祖母脑部手术意外成为植物人,前阵子原主便从陆家搬了出来。

“我不会跟你们走的。”

越知拒绝,他叫的车马上就到了,原主自己有住处,他一点也不想去见陆沉那个神经病。

几名保镖对视一眼,还想再开口,越知冷冷一个眼神看过去,“听不懂人话吗?”

他们最终还是让出了一条路,领头的将伞递给越知。

越知接过伞,只身朝着出口处的遮荫亭走去。

身后,明寒紧紧攥拳。

印象里,越知明明只是个长得好看的小模特,性格软弱,穿着普通,住着自己眼中过分简陋的小房子,身边也没什么朋友,还总是被欺负,什么时候……

是了,明寒这才意识到,越知在A市无亲无故这个观点是他自己主观猜测代入的,他从没问过越知,也从没在意过他是否有什么身份背景。

这样一想,明寒恍然发现自己对越知的了解少得可怜。

小齐试探着开口:“明哥,这……越知没坐他们的车,要不还是让他回……”

明寒一个刀眼甩了过去,语气森冷,“你没看他根本用不着么,我让他滚他就滚,以前也没见他这么听话,呵……有本事就再也别来求我。”

折叠雨伞被扔到地上,伞柄沾了泥水,脏兮兮被弃之一旁,明寒跨步迈过去,将门摔得震天响。

越知在小亭子坐着等了不到一分钟车就来了,他看了眼方才被自己垫着坐在屁|股底下的包,白色帆布边缘已经完全湿透了,拉链上挂着一只呆头鹅玩偶。

呆头鹅的正面还是干净的,毛绒的肚皮隔住雨珠,已经蒙上了一层细密的雾水。

司机见他还站在那里没动,刚想出声催促,却从镜子看见越知低垂的半张侧脸勾起一抹笑意,带着几分恶劣与嘲弄,很不怀好意的样子。

这样好学生的长相配上这种表情也丝毫没有违和感,甚至比安静无声时更令人惊艳,整张脸都鲜活起来,好似有股神奇的力量能够吸引人的目光牢牢盯死在他身上。

司机瞬间就忘了自己方才想要说什么,只看着越知抬脚,鞋尖踩着肚皮轻轻一压,呆头鹅的身体被压扁再复原,原本光洁的肚皮却彻底沾满污泥……

越知上车报出地址,恢复表面乖巧。

出租车驶远,满是污渍的呆头鹅与背包被遗弃原地,凄惨遭受风吹雨打。

……

钢琴房内,明寒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脸色很差,气压一度低到极点,排号刚好轮到小绿毛弹奏,他本来就紧张,现在更是被吓得连连出错。

听着这错漏百出的曲子,明寒戾气更甚:“别弹了!出去。”

小绿毛吓得手一抖,钢琴发出难听的刺耳声,其他评委面面相觑,也都摇头叹气。

惊雷一声砸下,闪电穿透堆积的云层“嘶啦”划亮室内,暴雨倾盆而至。

A市多雨,今年更是台风频发,这才中午,天空已经阴沉如夜晚了,室内开着灯,豆大的雨点落在窗沿,毫无节奏的声响扰得人心烦意乱。

“叮咚”一条信息发来,明寒扫了眼手机,反手将屏幕扣到了桌子上。

他盯着桌面看了会儿,最终还是起身披了件外套,跟其他评委说了声才慢悠悠捡起伞往外走。

“怎么回事?”

遮荫亭前,小齐浑身都湿透了,一副快哭了的样子,她把怀里的包递给明寒,声音带着哭腔:“我找了辆车来送他,但是我们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我在马路边发现了这个。”

明寒死死盯着那只呆头鹅,拳头倏地攥起。

这只呆头鹅是他的应援物,几乎每个粉丝都有,当初越知红着脸仰头对自己说他是自己的粉丝,眼睛里的光点特别亮,小齐给了他一只呆头鹅,此后越知一直带在身上,从未摘下来过。

明寒抓着那只玩偶,大白鹅早就不白了,灰不溜秋的,一捏还挤出一手水来,明寒的脸就在那一把雨水中黑到极点。

“给他打电话了吗?”

“打了,打不通。”小齐往道路尽头处的跨河大桥看了眼,咬唇:“明哥,那个……我听说前面有人……”

雨下得很大,明寒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不耐烦抬高了声腔:“你大声点,我听不见!”

小齐眼睛都快被雨淋得睁不开了,艰难道:“前面有人跳河,为避免引起更多事故,刚才警方已经封锁道路了。”

闷雷当头彻响,明寒呼吸都停滞了那么一下,整个大脑宕机般空白一片,“你说……什么?”

不等小齐重复,明寒扭头跑了出去。

遮荫亭离跨河大桥并不算很近,明寒一路疾奔,大雨磅礴,几乎看不清路。

他想起今天越知离开的时候,那淡漠的、没有温度的眼神,轻飘飘的,未经触碰便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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