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亭衍庆幸自己没到无法自拔的地步,还能靠忙碌来缓解内心的渴望,但不幸的是,他这几天很闲。

当然,只是相对而言,比起在实验室里一待就是以月为单位,写报告、做报告对他来说是一种忙里偷闲的调剂,可他现在不想偷,或者说,不敢偷。

报告会结束后,纪亭衍已经在心里安排好假期两天的事项,活动范围全在研究所。他抬手摁住眉心,然后被老师拍了拍肩膀。

“亭衍啊。”

是带着一群人来交流的。

于是纪亭衍收拢思绪,面对一众教授学生,有条不紊地一一回答问题,注意到其中有个男生分外活跃,不免多看了一眼。

他记得这位。老师新收的学生,本科期间就跟在身边进了实验室,纪亭衍曾经听他做过汇报,也看过他写的论文,算是同年级的翘楚。

“岳秉。”最后散场的时候,纪亭衍突然叫住人。

岳秉的表情有些意外,或者更像是惊喜:“师兄,怎么了?”

大概每个学校都会有一个只能仰望的存在,对于岳秉来说,纪师兄就是那个人,但他比别的同学要幸运,同门师兄弟,说出来都必须挺直了腰板。

他和师兄的接触不多,但每一次都让他深深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因此每一次交流,他都是紧张并快乐着,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得像是结构简单的草履虫。

可对方接下来的话还真令他猝不及防。

今天并非休息日,不过岳秉其实还在放暑假。

家里应该只有倒霉弟弟一个,本打算换了衣服就出门,没想到他妈居然在家。

“妈你今天没上班啊?”

周苗急着出门,含糊地应一句:“这就去了。”

岳秉忙说:“我跟您说个事儿啊。”

“什么?”

“就您负责那节目,那磁带能让我翻录一下么?”

周苗睇他一眼:“干嘛,要磁带等台里发行。”

提溜了下鞋后跟,又回过味来:“不对,你什么时候听过我节目啊?”

岳秉嘿嘿一笑:“不是我要的,是我师兄要的,就之前跟您说和翘翘住一个大院那个。”

周苗想了想:“哦——有点印象,他要磁带干嘛呀,做研究啊?”

“啧,就不能是喜欢您做的节目吗?”岳秉被他妈逗笑了,“您就说成不成吧!”

“就这半个月的几期,人家这不是忙得没时间听了嘛,又不是哪家都有收录机。”

周苗赶时间,又被儿子缠着,只能成成成地应了:“我回去写个申请,翻好拿给你。”

等她半只脚迈出去,又想起了什么事,对岳秉道:“正好,你也帮妈办件事儿,走一趟翘翘家给带个话。”

岳秉拍胸脯:“成!保管给您办得妥妥的!”

……

骆窈站在镜子面前打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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