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一边问,一边朝贾张氏靠近。

贾张氏提到深夜的那一刻,秦淮茹的心中蓦然起了滔天杀机。

“你看到了什么?”秦淮茹语气冰寒。

贾张氏冷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哟,怎么着,你莫非还想杀了我不成?”

“妈,你说笑了,我哪会呢?”

“那你手拿着剪刀,步步紧逼,你这是想干嘛?”

唰!

贾张氏站了起来。

她顺手一捞,将旁边掏炉子用的铁钩拿了起来。

裹着小脚的老太太,铁钩斜着举起,竟有一幅横刀立马的架势。

秦淮茹停住了脚步。

她认出来,这是农村村民间约架时常用的起手式。

简单,却凶悍。

在农村,为了争灌溉的渠水,争一个堆肥的地盘,村民之间经常起冲突。

争执打架都是常有的事。

铁钩,镰刀,锄头,手边有什么用什么。

秦淮茹可不敢跟贾张氏硬来,这个恶婆婆下手狠的很。

她委屈地将手里的剪刀扔回缝纫机。

“妈,昨晚人家一大爷,好心给咱家送面粉呢。”

贾张氏tui了一口:“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秦淮茹脸色一变,急了:“你骂谁是鸡?”

“我……,”贾张氏知道说错了,转而说道,“凭白无故,他凭什么给咱送面粉啊?来路不正的东西,吃着都恶心。呸!”

“你真是误会人家一大爷了,人家是一片好心,到了你这里成来路不正了。”

贾张氏呵呵冷笑:“他可真是好心啊。大半夜往寡妇门前凑,他安的什么心?难道白天他来找不到路吗?”

“一大爷那是担心让别人看到了不好。”

“呵呵,是啊。若不是做了亏心事,他为什么害怕有人看到?”

秦淮茹差点气得晕厥过去。

她冷冷看了贾张氏一眼,回到缝纫机前。

贾张氏见她不做声了,嘿了一声,突然道:

“东旭她媳妇,你是不是早想把我送回农村去了?我在这里,恐怕很碍眼吧?”

秦淮茹道:“我可没这么说过。”

“是,你是没这么说,不代表你没这么想。当年我一个人,带着东旭他哥几个,从大山里流浪到京城来。这套房子,也是我带着东旭打拼下来的。我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见过。”

秦淮茹哀求道:“妈,大过年的,你说什么东旭啊?东旭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让他安息吧。”

贾张氏从老花镜后抬起眼来,直勾勾看着秦淮茹:

“怎么?你害怕了?我提我儿子,你不舒服了?”

秦淮茹没有出声。

这大白天的,她不至于害怕。

但明明身边就是火炉,她依然感觉背凉幽幽的。

贾张氏又道:

“东旭他媳妇,我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你怎么想的,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一大爷对你好,是贪图你长得好。他给咱家送几斤面粉,就想拉着你一起过年?他想屁吃吧。

“当着全院的面,他不好意思来,索性拉一个傻柱当电灯泡。

“这么明显的意图,你真当我是瞎子吗?”

秦淮茹被贾张氏堵得哑口无言。

“你,真是把人家好心当成驴肝肺,一大爷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得了吧,人没心思不做事,寡妇门前是非多。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多。”

贾张氏一张毒嘴,丝毫不留情面。

秦淮茹败下阵来。

在面对男人时,她从来没有输过。

但面对这个老太婆,她输得惨不忍睹。

“你就没良心吧。”

秦淮茹冷哼一声,心中暗道:“且给你留三分薄面,让你再蹦跶几日。除夕之夜,我让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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