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余琅易抬头,看见晾衣杆上多了条他那色的女内裤,就知道她为什么改睡衣了。

匀布料呢。

他回来也和唐鹭没甚话讲,一般去阳台抽根烟,进门洗个澡,便打开抽屉取出本子记个啥。

唐鹭懂事地没去打扰。

就这么住了几天,唐鹭把他的米面和西红柿鸡蛋都吃完了,便问道:“你帮我去落哥那把身份证手机和银行卡要回来好吗,要回来我就有钱自己出去找房子住。”

余琅易问完地址,等到两天后他上正常班,就把东西给唐鹭拿回来了。

落哥看见他这大个爷们,吓得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不过只有身份证和银行卡,余琅易说手机没了,唐鹭觉得这样也可以。第二天她去取钱,却发现卡里的三千块一分也不剩下,但不想再麻烦余琅易,她就没说。

一事了就了了,来来去去反而没完没了。

只跟余琅易说道:“我没钱了,你能不能再借我三百块,我在你这继续住一个月,我找到工作有钱找房子了,就立刻搬出去。这个月的房租我到时候付给你,家里的卫生和衣服也都我来承担。”

不得不说,她来了之后余琅易啥事儿都不用动手干。衣服有人洗,鞋子有人拾掇,连换下来的内裤袜子都被洗晒干净叠在柜子里。虽然屋里多个人绊手绊脚的,可唐鹭很识相、不打扰人,经常早上他起来,她已经煮好了粥给他。

尽管他不习惯吃。

余琅易可有可无,掏出五百:“到时间了自己搬走。”

他1米9一爷们,痞性大,多余的话懒得讲。

唐鹭因为没手机,为了方便,就在附近的主干街上,找了家服装店做店员。每月基础工资两千五加三百奖金,早上九点半到晚上十点半,月休四天。

两人住一起挺不方便,尤其住的民房,上下隔音差,经常夜里会有暧昧的动响,一响就半个多一个小时。

唐鹭脸上装得若无其事,其实并她没有多想,只是暗暗有点尴尬。

但看余琅易根本置若罔闻,当她不存在似的。他们床向相反,她就只能看见他两个大脚掌,每天晚上他继续做他的笔记,侧脸冷隽,鼻梁高挺,专注无有表情。

在卫生间洗澡的时间也不长,很快就出来,各干各。

她猜他大抵是个冷情寡性的人,反而放松了很多。

唐鹭那时自己有喜欢的男生,是体校毕业的魏东浩,家也在她附近,做生意长得很帅气,和她差不多年纪。但又没正式揭开话说是男朋友,只经常打电话聊天。

唐鹭有时想魏东浩了,就会忍不住看着余琅易的背影,代入浮想思念。

但她从来不把余琅易往偏想,在她心里他们就是两个轨道的人,余琅易的悦耳嗓音,他的傲视与冷蔑,他挺拔的身躯与大脚板的黑鞋,这些是她不可跨越的鸿沟。而魏东浩,才更适合自己的气场。南方男人和北方男人的不同,是哪怕都很帅,但南方男人的那股清气是柔和的,北方则更冷厉。

房东住的房子就在对面,底层开了个小超市,有共用电话,接听五分钟内三毛钱。余琅易撞见她在聊电话,显然是跟小情人在唠嗑,夏天的夜晚,唐鹭穿着小褶子裙——她还没有别的裙子。坐在小凳上,单手浅拂垂散的柔密长发,她脚丫子轻晃,脸上带着傻不楞噔地沉浸。

“哦,我不和你聊了,要去洗澡/洗衣服/回宿舍睡了。”

“住工厂的宿舍呀,很严格。你有看到我奶奶没?”

“才没有……那好,就有一点……不说了,我要挂掉。”

余琅易瞥了眼阳台晾衣杆,她店里的工作服、背心和他的混合挂,她小小件的,他的一大件一大件。除了内衣内裤自己手洗外,为了省水省电,唐鹭把衣服都和他混着放在洗衣机滚。却和别的男人通话谈情。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点火气,不知道分界吗?

其实余琅易也搞不明白为什么那天帮她,他那天问她洗手间在哪,只是随口一问;把墨镜挪下来,是为看对面若似眼熟的人脸。只是在她假睫毛落下来的那瞬间,才瞥了一眼罢。

大抵是东北男人的天生仗义吧。

结果就像毛线团一样,被她缠着缠着了,管这要那。

等唐鹭脸颊带着余欢回到楼上,余琅易根本说都懒得多余置喙。他从一开始就对她藐视,冷漠,迁就和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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